一只没有爪子的鸟_「一次别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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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别离」 (第2/3页)

得靠着老爸那一张张香喷喷的钞票生活,不过幸而自己的老爹赚钱确实有一套,任职国际企业高管年薪百万级别这种事并不是所有当父亲的都能做到的,即便是在他这所国际学校里也是一样。高一的时候,父亲跟随公司调度带着大姐和他的祖父母去了温哥华生活,留下他和二姐还有母亲在深圳。

    然後,就是这世界上所有家庭都会发生的那些老生常谈。夫妻分居、男人出轨、nV人哭闹,他们在越洋电话的两端不停争吵,青春期的儿子夜不归家,孤独的球场上的一人投篮,「哐——哐——」,一些稚nEnG的暗恋和告白,一些可笑的年少承诺和私奔宣言。

    是的,就像林鹤洋在晓柔和他提出分手的那一刻所认为的,十八岁的天空,真是出乎意料得蓝。

    直到林鹤洋登上了飞往美国芝加哥的飞机,他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十八岁的上半年真是倒霉透顶。他的二姐毫无骨气地投奔了老爸,母亲看向他的眼神好像朱丽叶看着挂在墙头Si掉的罗密欧,还有晓柔——那个让全班都知道自己被甩掉的贱nV人,她高傲的,飞挑着的桃花眼S出的眼神浓烈地在yAn光下灼烧掉他的T毛。她那白sE水蜜桃似的皮肤好像在发光,挺翘的小鼻子昂得高高的,从眼睛缝和睫毛之间蔑视着他。

    可恶、他明明也算是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校园风云人物来着,现在却被小nV人摆了一道。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

    男人总会被nV人伤透了心,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那时候林鹤洋相当高高在上又无病SHeNY1N地想。

    实际上——很多、很多年後,当林鹤洋历尽了人情世故,见多了是是非非,他明白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纠葛多出於利益,算计很多,真情则少之又少。

    而他算是幸运的那个吗?年少轻狂的他是那样一个标准又无人能敌的小混球。他又怎麽配得上幸运呢?

    不过,话说回来,退一万步讲,刚刚降落在美利坚国土上的林鹤洋倒是还算幸运。他未来四年将要学习生活的地方坐落在美国东部内陆一座叫做哥l布的小城市,在八月的盛夏时节,yAn光灿烂得像刚烧红的铁水,锣鼓喧天地砸在他身上,拉着托运行李走出机场时,热浪扑面而来。

    那是与深圳大相径庭的一GU热。中国南方的「热」,是一种能让人好像被包裹在保鲜膜里放在蒸锅上蒸的热,而这座小镇上的「热」,则是放在柴火上边炙烤的热,很难讲哪一种能让人更快Si掉。这时候他还没有电话卡,只能藉着机场的WiFi信号打开提前下载好的Facebook,尝试联系上他的接机夥伴。

    哥l布的公共交通很差劲,的士又需要打电话预约,幸亏俄亥俄州立大学的国际学生部门给他们提供了机场的免费接机服务,前来接机的一般是部门的学生志愿者。他只需要在部门网站上填写表格,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随後就会有志愿者被分派给他。他们会在开学前的那个暑假互通几封电子邮件,让即将来到美国的留学生们提前了解一下这边的风土人情之类,算是一个相当人X化的设定。

    当然,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连预约接机服务这件事,都是他的二姐为他一手包办的。

    被分派给林鹤洋的是俄亥俄州立大学土木工程系的三年级学生,哥l布市的本地人,名叫威廉·诺里斯。林鹤洋为了省去发音的麻烦,报上自己的英文名,「大卫」。他中文名的笔划太多,又很难发音,以前总向母亲抱怨过,说语文考试的时候自己还在写名字呢,人家都答完两道题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考不上高中。

    老妈气Si了,找老爸告状,然後他被训了一顿,罚抄名字一百遍,手指酸痛不已。如果他年老之後得了腱鞘炎,一定要拿着病历去他老爸的坟头烧给他才是。

    抱歉,林鹤洋那时候确实是这样想的。

    他们发了三封邮件之後在Facebook加了好友。威廉是个白胖的美国男生,一头金棕sE的卷发,带着黑框眼镜,面容和善,对林鹤洋的问题知无不答。然後就是预定宿舍,办理学校的食堂套餐,还有人心惶惶的签证,所幸这些林鹤洋所在的国际学校都有所协助,他们每年多交的几万块钱终归还是有了着落。

    离开深圳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母亲陪他托运行李,把他送到安检处入口,他们拥抱了一下,然後就是那个眼神,就是朱丽叶看着罗密欧的眼神,依赖又含情脉脉。母亲曾经是这样看父亲的,现在又这样看着他,好像她人生中总要有一个男人经受着自己这样的眼神。她不停在他耳边念叨要给她打视频电话,她好不容易学会了怎样用QQ,一定要到了宿舍就给mama打电话哦——!

    林鹤洋本来以为她会哭,但她没有。

    大概是老天爷替她哭完了。

    最终,林「大卫」与威廉·诺里斯胜利会师在美国俄亥俄州哥l布约翰·格l国际机场。说是国际机场,但这里从一端走到另一端只要十分钟,这让林鹤洋觉得十分好笑。不过鉴於这里的WiFi确实是一绝,他和威廉很快就见面了。

    威廉的车是一辆白sE的捷达,很多年前的款式,车里杂乱无章,毛巾、背包,纸盒子堆叠在一起,零食渣滓藏在座椅缝中。威廉b他大三岁,高他一点,额头渗出汗来,憨笑着帮他搬行李箱,白净的脸憋红了,看上去b他年纪还小。

    「怎样,飞机上睡得好吗?」威廉将行李箱塞进他狭窄又乱七八糟的後备箱,一边问。

    「还不错。」林鹤洋回答,他很久没有用英文交流了,发音有些磕巴。

    「中国的天气好吗?」威廉又问,好像他们在进行一场外交谈话似的。

    「在下大雨。」林鹤洋答道,一副惜字如金的神态。

    「稍等一下,」那美国男生没看到他的表情,自顾自将後备箱敞开,「我还要接另一个新生呢,她从上海来。」

    林鹤洋点点头。不多时一个nV孩风风火火从机场里走出来,紫sE的帽衫系在腰间,身材微胖,b他矮了半头,马尾辫随步伐左右晃动着。威廉在他身边招了招手,nV生小碎步跑过来,眼睛笑成两条细长的缝。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nV生的英文发音不很好,却相当流利,「取行李的地方人太多了,我见到很多中国学生呢。」

    他们启程前往学校。在路途上的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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