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承父业_30宠溺之下的一夜,父与子,狮与蛇,暗与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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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宠溺之下的一夜,父与子,狮与蛇,暗与夜 (第3/3页)

稍微违背一下麻烦的禁令也不是什么大事,”塞勒姆掏出钥匙打开门,“进门再说吧,希望你没有染上风寒。”

    “哈,整个纳亚只有你会在这见鬼的天气和宵禁令里去捕捉灵感——艺术万岁,前提是有足够让一整个冬天保持暖和的无酵饼和葡萄酒……”埃德文嘟嘟囔囔,走进去脱下外袍手套和帽子挂在架上,转头来一眼瞥见正关门的塞勒姆手上有一道暗红,随口道,“你才回纳亚多久,有什么好叙旧的。你弄伤自己了?”

    塞勒姆的背影顿了一下,关好门淡淡一笔带过。“天黑擦着了。现在是先来一杯茶?”

    “半夜的长谈最好要一杯咖啡陪伴,才分开这么久,你都忘了我的习惯了,真令人伤心。”埃德文半开玩笑地说着,对方不置可否。

    壁炉烧得旺盛,柴火燃烧的筚拨声夹杂着寂夜的长谈。

    “天知道我在外边被吓成什么样,”埃德文抿口咖啡,满足地长叹一声,对着老友抱怨,“尤其是收到了你的信,那些眼睛被墨水糊住的三流作家是怎么把你和那个变态杀人狂联系在一起的?”

    “你指望追求爆点的蠢货们说出什么比苏格兰场的废物嘴里更有用的东西吗?”塞勒姆露出一个冷笑,埃德加哈哈大笑,拍起手,“不愧是我的朋友!噢,我的咖啡凉了,我能重新倒一杯吗?”

    “当然,我来就好。”塞勒姆作势起身,埃德加已经端着咖啡杯站起来,笑道,“你就在这等着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和你分享我的新作了,我保证,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是吗。”塞勒姆的语气没有很好奇,埃德加也不介意,等他拿出了他的作品,就算是这个高傲的家伙也会被折服的。他如此自信地想。

    空气中开始若有若无弥散出一丝铁锈味钻入鼻尖,埃德加没有在意,这老派的屋子里有什么家具因为长久没有维护发出奇怪的味道可太正常了。

    他的脚步离厨房越来越近,一团血rou模糊的东西猝不及防撞入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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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德加刷的脸色惨白,脚上后退一步,腹部突然一凉,他缓慢地低下头,一截血红的利刃停在肚腹前。

    他想说些什么,喉咙里开始冒出浓重的猩气,只能发出咕咕的声音,老友低沉温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无奈地响起。

    “我说了,让我来就好。”

    埃德加的脸最后定格在恐慌的表情,和未肢解完的尸块倒在一起。

    塞勒姆看了看表,抢了那位杀人狂,凯恩先生的猎物,对方应该已经通过埃德加身上的窃听器听到了动静,按捺不住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门铃被按响了——所以这所谓的禁令,就是为了把小羊羔们分开关住,让狼一天只能有空吃一只吗。

    塞勒姆把刀扔进水池,脱下沾血的外套,就这样去开门。

    大门打开,门里和门外的人皆愣了一下。

    “白念筝?”塞勒姆挑起眉头。

    “是你啊,”“凯恩”,或者说白念筝也挑了挑眉,冲他笑了一下,“我可以进来吗,白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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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称“凯恩”的变态杀人狂,两个月前开始活跃于纳亚至约恩希姆地带,作案手法残忍血腥,专杀刑满释放的罪犯,男女不限,年龄不限,时间地点完全随机,还狂妄地寄信给法院和警察局,声称“替懦弱的正义先生们清洗世间至纯白”,似乎只是个极端分子。

    然而用“塞勒姆”这个名字化身为作家的白秦清楚,这个人是在为他背后的势力清理“垃圾”和不稳定因素。也许还有更大的目的,这是他来的原因。

    白秦在客厅里,看着他剖开埃德加的肚腹,往肚肠间塞了颗蛇纹绿宝石,掏出相机拍照,然后朝他伸手。

    “嗯?”

    “针线,”白念筝笑道,“你调查过吧,「凯恩」其中一种作案手法,就是剖开可怜小羊羔的肚子,在他们打成蝴蝶结的肠子中间塞一颗漂亮的宝石,缝成完好的样子,然后把照片寄到焦急得团团转的牧羊犬那儿去。”

    “尸检会查出他不是因此致死的,”白秦端着咖啡杯抿了一口,“而是因为背后的三道刺伤。”

    “没关系啊,我开心,折腾折腾尸体怎么啦?”白念筝耸耸肩,“请问,塞勒姆先生的家里有常备针线吗?还是因为是不懂缝补大大咧咧的年老的男人,不需要这种细致的东西呢?”

    白秦走到电视柜前,拉出抽屉,找到针线包,远远的扔过去。

    白念筝伸出手稳稳接住,语气轻快,“谢咯。”

    一段短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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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秦没有问他“这一年去了哪里”的意思,白念筝也没有问他“过得好吗”的意思。

    前所未有的,像是一对互知名号的陌生人。

    一个年轻的杀手,在追踪目标时撞上了一个捷足先登的老手,友好警惕地问候、周旋。

    白秦注意到,白念筝的脸比一年前更加成熟了,从前还是雌雄莫辨的美貌,现在能清晰地辨出男性的容廓,看上去更加沉着,更加从容。

    不过一笑起来还是那样,灿烂糜艳,虚伪又乖戾。

    白念筝站起来洗过手,满意地欣赏完自己的作品,将水池里的刀擦了擦,揣进里兜,跨过尸体走出厨房,“非常感谢你,明天我会来处理这些,劳烦你跟他们度过美好的一夜,没问题吧?”

    白秦敷衍点头,心想明天想去的那家餐厅得清早起床排队到中午,但是不想起床,究竟起还是不起呢,要不今晚叫南半球的纪凌飞两天一夜过来给他排队吧,这样大后天中午不用早起也能吃到打包回来的美食了。不过纪凌一定会在电话里对他道歉加拒绝加絮絮叨叨现在耽误要事实在不好南洲那些难缠的政客还在等他答复,然后调人过来帮忙排队。对哦,那直接调手下去排队不就好了。

    本以为白念筝会直接离开,不想他拐了个弯,来到白秦身边,弯起迷人的猫眼,附在他耳边,像蛇吐出薄信,呼出冰凉危险的气息,一霎那打破了之前疏离的氛围。

    “你看起来还是这么可口呢,父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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