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花烛 (第2/3页)

空气中，光裸的皮肤冒出了恐惧的小疙瘩。他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两腿间空空荡荡，心中悲凉无限，又想到自己的处境和身后的男人，不由得本能地簌簌发抖。

    一只手从身体侧方靠近，压住他的腿根，另一只手拨开了他完全不想知道自己居然有的私处，安静了一会。他一边继续惊慌地喊着“大哥不要”“有话好说”，一边冒出一个十分地狱的猜想：这小子不会是处男吧，这是在找往哪儿进么？不对，他对着男人怎么也能硬？不对，我现在好像是女的……我cao你大爷……啊啊啊——

    突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不由分说地挤入身体，像锐利的刀刃从下至上将躯干劈开，毫无缓冲，只有痛彻心扉的撕裂感撞进大脑，黎彧仰起脖子，感觉自己精神上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他想要尖叫哭泣，可喉咙刚逸出一丝声音就被人用力将头按进一旁的棉被里，下面也顶得更深。他埋在被子里近乎窒息，只能发出痛苦沉闷的泣音。也许是因为危急时刻身体为应对疼痛分泌的过量肾上腺素，或者是因为他精神崩溃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他的两条大腿无法遏制地痉挛起来。

    对方察觉他因为疼痛陷入了应激状态，腰腿完全立不住，几乎要软倒在床上了，却完全不在乎，也没有停下，反而用一只手托着他的肚子将下半身固定在合适的高度，以方便继续动作。

    顶了几十下之后，也许是认为黎彧漏出的声音逐渐变小了，对方放开了按住他脑袋的手。黎彧从棉被里侧过头，两眼失神，胸口起伏不定，像是喘不过气般发出类似风箱抽动的嘶哑声音。

    青年心想这女人大概是认命了，于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打算不再管她，却没想到身下像死鱼一样的人猛地扭动身子翻了个面，大腿发力朝着他腹部踢过来。是很有力气的一次偷袭，时机也正好，只是被青年轻松地接住了，因为二人动作太大，原本插在那人身体里的东西滑了出来。青年又皱着眉头沉默地看她。对方眼眶发红，满脸鼻涕眼泪，嘴角带着近于癫狂的干涸笑容，声音凄哑地辱骂他。

    “cao你妈，孙子……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他不甚在意地承受着女人的绝望和辱骂，倾身抓握对方的手腕。对方惊恐地抖动着想要逃离，但动作沉滞缓慢未能如愿。他拉住捆绑女人手腕的粗绳，将她拉成上半身受控的姿势仰面按在床上，无视她的竭力挣扎劈开双腿，从怀里抽出一方手帕，贴上她的私处毫无章法地胡抹了几下。检查过手帕上凄惨的血迹之后，他才终于满意似的释放了她，任她缩到床角对他露出仇恨的眼神，而他头也不回地提起床下的剑推门离开。

    黎彧蜷缩在凌乱的喜服里，强迫自己不去想发生了什么。被素未谋面的男人强jianian已经是几小时前的事情，可他依然克制不住自己全身的抖动。喉咙像被巨大的血块噎住一样难以发声，即使他知道自己并未因大声喊叫而让声带出血。也许是因为精神上受到的冲击太大了吧，他已无意做更准确的判断。

    刚才他已经考虑过干脆一死了之的提案，但是随之冒出来的就是已经离开房间的强jianian犯那张无谓的脸。他要让该死的强jianian犯付出代价，要让那小子用一生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然后再让他去死。只是如今他连束缚自己的绳子都挣脱不开，报仇的事情只能从长计议。当下只有趁着强jianian犯没有进一步动作尽可能地休养才是上策。

    但只要他闭上眼睛，就会不断地回忆起被人侵犯的巨大痛楚，以及对于侵犯无力反抗的恐惧。那十几分钟的经历在脑子里零碎地浮现，倒带、静止、缓慢播放，清晰可见。他甚至能回想起被面朝下压在床上时从自己两腿间瞥见的那人喜服下摆上摇曳的金丝纹样。他只希望自己的大脑空洞静止，一片空白，或者干脆去考虑些别的，只要不再继续想起这些就行。

    房间的木门又吱呀一声，他像惊弓之鸟一样弹起来，躲在床柱后。这次进门的脚步声有所不同，啪嗒啪嗒地靠近了桌子。接着，他听到了一个小姑娘怯生生的声音。

    “夫人，奴婢来伺候您擦擦身子。”

    夫人？怎么想都是在指被留在床上的他。黎彧犹豫着探出头，看到一个梳着小髻侍女打扮的十六岁小姑娘，手捧木盆和手巾，低头跪在地上。他看来看去都不觉得这样一个小姑娘能对他造成什么危害，于是稍稍放下戒备，努力清咳了几声，才道：“你……先把东西放下，过来替我解开这个。”声音有气无力，哑得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更令他心里突突跳个不止的是，之前他太惊慌失措没来得及辨别，这回任谁都听得出来，他发出的果真是女人的声音。

    小姑娘应了一声，把木盆放在桌上，空着手。他将身体挪到床边，将手臂伸直了抬起来。小姑娘看见他的宽大华丽的喜服袖子下手腕被粗麻绳捆得死紧，甚至还蹭出了血痕，低低惊叫了一声，赶紧伸手去解。

    “夫人……您没事吧？”她几乎要被黎彧手腕上的惨状吓哭了。“老爷他……”

    黎彧沉着脸，皮笑rou不笑地捏腔拿调：“没事，你不用管，明日将伤药拿来就是。老爷癖好如此，可不要让人知道了。”

    小姑娘迟疑地答应了，将木盆端来，跪坐在脚踏上给黎彧擦身子。不一会又轻拭眼角道：“要知道金朝七皇子是这样的人，殿下就该多求求陛下，说什么也不要来联姻了才是。咱们不该受这个气呀！”

    一句逾矩的抱怨在黎彧内心掀起惊涛骇浪。金朝？七皇子？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