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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我应得的  (第2/2页)
    郁芜此时侧躺在穿上,腰间穿过一只胳膊,拴住了他的腰,身后紧紧贴着紧实guntang的胸膛,暖意透过背部传向四肢百骸。    郁芜轻轻应了声,听话的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间,困意席卷,竟真的睡着了。    睡得极沉,一夜无梦。    醒来时已日正当空。    帘外隐隐有谈话声传来,什么收复荆州,陛下旨意,乘胜追击……    郁芜这回没有仔细去听,他撑着胳膊起身,捞过床头的外衣穿上。    方桌旁此时坐满了人,全是宿祁手下最得力的武将亲信,宿祁坐在最中间,桌上摊开了副圣旨。    由于距离太远书信不通,这副圣旨,是由帝都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这一战鞑靼那边锐气大减,最后阿尔瓦部携剩余一百来人逃回了大本营,而陛下这副圣旨派的可真巧,咱们前脚刚到,后脚这玩意就派来了,也不知是何居心。”    “把我们宿家军当苦力使呗,让我们替他保下这偌大江山,好让他继续逍遥享乐。”    “他姥姥的,老子真受不了这气,当初嘴上说着派五万士兵来支援我们前去,结果走到现在那群孽种逃的逃玩的玩,剩的全是赖着脸皮留下来享乐的。”    “还组建什么军妓营,嘴上说是让我们潮期不那么难捱,好笑,谁不清楚他们的心思。”    帘子响起动静,一伙儿身高马大的将领正骂到兴头上,闻言均是一停,纷纷看了过去。    郁芜容貌秾艳昳丽,一头及腰的青丝未束,散落在后背,随步伐走动而晃出柔美的波浪。    他穿着身青黛色的宽松外袍,腰封松松束着,隐约露出胸口白皙如玉的皮肤。    再往下看去,他更是未着一靴,赤裸着露出双足,足弓线条流畅优美,指甲是粉嫩的色泽,足尖轻轻落在冰冷的地毯上,每一步都好似走在人的心上。    正骂得激昂慷慨的一群将士几乎看直了眼。    直到宿祁起身,将那风情妖娆的美人揽过来搂在怀里,拧起眉问:“怎么不穿鞋?”    郁芜伸手环住了他的背脊,任由身体腾空而起,双足离地,被宿祁抱在怀里。    妖艳如焰火的红唇微张,郁芜仰起头,饱满的唇珠微微蹭过宿祁凸起的喉结,眼波流转潋滟,声线柔媚,似在撒娇,“找不到。”    宿祁伸出大掌捂住了他的唇,没让他乱碰。    他掀眼抬头,正好对上一群看过来的目光,他的这群好部下此时神色灼灼,眼睛亮得能发光,均是一副吃到瓜的表情。    副将装模作样的轻咳了声,开了口:“将军,这位是……”    他们常年集中在军营中央,压根就没靠近过军妓营,平时见到也是绕着道走,所以自然也不认得郁芜。    宿祁压根没搭理他的调侃,嗓音淡淡,“讨论完了么,完了就散了。”    言下之意,他们该干嘛干嘛,别搁这待着碍眼。    副将意味深长的露出了个我懂的表情,随后站起来,催促他们赶紧走了。    直到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营帐,还能听到隐约传来的声音。    “赶紧走赶紧走,别打扰将军的好事。”    “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媳妇也没有,好不容易有个艳遇,可不能被咱几个大老爷们折腾没了。”    1    宿祁:“……”    郁芜自然也听见了,窝在他怀里直乐,笑得腰肢乱颤。    宿祁无奈,双臂紧紧抱稳了他,免得他笑到跌到地上。    他随手将桌上的圣旨折起丢到一边,从一大叠卷轴书籍中摸出一本名录,递给郁芜。    “这是欺负过你的士兵名单,我命人收集,写下名字并画上脸,你看看全不全,还有没有漏的。”    将军的声音平淡如水,像是在聊今晚吃什么一样,丝毫不知道自己办了件什么艰巨的事儿。    这些年欺辱过他的人来来往往,郁芜就连数也数不清,更别提花费短短一段时间整理成册。    郁芜根本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件多艰难的事情。    笑声渐渐停下,郁芜缓慢的眨了下眼,伸手接过名册。    一页一人,画像虽简陋却将重点特征全都标了出来,让人一目了然,很轻易便能回忆起是否见过。    1    气氛一片寂静,唯有纸质摩擦翻动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直到一本名册全部翻完,郁芜也没有说过一个字。    温热的大掌落在他脑袋上,轻轻帮他理顺有些凌乱的发丝。    将军低缓的声音响起,“可有漏?”    睫羽微颤,不知怎的,郁芜莫名很想哭。    强行压下心尖涌上的酸涩,郁芜摇了摇头,翻了个身将头埋进他怀里。    嗓音被布料闷住,叫人听不出情绪。    他说:“很全,一个不漏。”    甚至连只来过一两次,他都快没有印象的人都记录在册。    “这些人,全部都是陛下送来的,不是我宿家军的人。”将军语气轻缓,“不日我便会解散军妓营,散银遣财,派人送那些坤泽归乡。”    1    “至于那些只会践踏人心的废物,我都会将他们所做之事上报给朝廷,并让他们滚回他们该待的地方。”    “那些欺负你的,要杀要斩,任你解恨。”    忍着不断汹涌而上的酸涩,郁芜低声问,“闹这么大,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    “怪罪就怪罪吧。”宿祁有一搭没一搭顺着他的头发,语气明明平淡如水,郁芜却硬生生听出了几分温柔。    他说:“我应得的。”    谁说的。    郁芜闭上眼,将脑袋牢牢埋在他怀里,隔着有些粗糙的布料,感受里边炙热温暖的皮肤。    眼泪从眼尾慢慢落下,又融入布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突然不想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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