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3页)

    2013年，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授课方式初步引入大学课堂。9月23日，13届大一新生正式开始了大学生涯的第一节课。

    阶梯大教室，江瑜坐在中间部位靠近窗户的位置，左边是留给季衍的，右边是个空位。

    “同学，这里有人吗？”

    “没有。”

    江瑜头也不抬一下，只低头翻阅手中的书籍。

    他不喜欢挨着人，也不喜欢跟人说话。

    烦。

    旁边的金发青年端详的盯着他的侧脸看：“同学，之前新生介绍的时候好像没见过你，要不要认识一下，我叫慕曦，你呢？”

    慕曦有一头金发，和一双大海般波澜壮阔的蓝色眼眸。他朝江瑜伸出手，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

    江瑜冷冷的说:

    “江瑜。”

    慕曦收回自己停留在半空中不被回应的手，颇有些玩味的舔了舔唇。像这种有些清冷的东方美人，完完全全是他喜欢的类型。

    视线在江瑜脸上肆意游走了一圈，意料之外的，慕曦瞥到了江瑜脖子上的吻痕。

    那痕迹，一看就不是女人可以留下的。

    “有兴趣加个联系方式吗？我知道学校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酒吧。”

    “不了，没必要。”

    上课铃响的前几分钟，季衍总算是到教室了。

    知道江瑜对气味很敏感，他之后每次抽烟都会刻意避开江瑜，等身上的烟味散了才回来。

    即使这样，江瑜还是皱了皱眉，脸上一闪而过的不适被他敏锐的捕捉住。

    他抬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有味？”

    “很淡。”

    “看来得戒烟了，宝贝儿，监督我。”

    季衍嘀咕一声，江瑜闻言抬头，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

    季衍和江瑜调换了位置。一是江瑜闻不得烟味，而是季衍看江瑜身边那个蓝眼睛的黄毛小子莫名有些不爽。

    江瑜没想到季衍会来上课。

    毕竟高中那会儿，季衍成绩非常不好，一天八节课能来一节就不错了，每次考试都霸占着倒数第一的位置。

    倒数第二是天生智力有缺陷的痴呆患者。

    好像听说，他读完初中就打算辍学不上了，最后是被家里人逼着过来的。

    江瑜第一次见到季衍，是在一个明媚的上午。

    阳光透过银杏树的枝叶洒在泛着纸香的卷子上。连续做完三套数学卷子的他脑袋嗡嗡嗡的响，目光循着猫叫声向窗外看去，他看到不远处银杏树下，一个少年正拿着一片银杏叶逗猫。

    少年有一头利索的短发，笑容爽朗动人，五官立体而精致，仿佛是被造物主精心打磨出来的。干净的衬衫袖子被卷到手臂，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腕。

    世界，都因为他的笑容明亮起来。

    十六岁的江瑜被少年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气质吸引，第一次有了春心萌动的感觉。他用手指比作相机，让时光定格在那一幕。后来，即使很多年过去，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江瑜回想起初见时的那一幕，依然会很心动。

    江瑜从同学口中知道，他叫季衍，是新入学的高一新生。

    当时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下一次再见到季衍，是在一个阴湿肮脏的小巷子里。季衍嘴里叼着烟，在一众小混混的起哄声里，把他按在墙上要了第一次。

    墙缝里生着恶心的苔藓，天空灰蒙蒙的如同人生惨淡无光，苍白的脸颊，歇斯底里的挣扎和无休止的占有混合在一起。

    血混着泪流了下来。

    季衍抹去唇角的血，一拳砸到他肚子上，揪着他的头发羞辱道：“怎么，不是你说想跟我交朋友？所以我才勉为其难收你做小弟啊，怎么这会儿又不高兴了？”

    “滚你丫的。”

    “你他妈，就是个混蛋，垃圾一样的东西。”

    江瑜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一样挣扎，季衍险些按不住他。

    “这张小嘴可真能叭叭，还有力气说话，看来是没被cao够啊。”

    啪的一下，季衍一巴掌甩到江瑜脸上，打得他的半张脸瞬间失去了知觉，耳朵嗡嗡作响。季衍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看向手机镜头：

    “今天，是给我家小弟开苞的隆重日子，得给这张漂亮的脸蛋一张特写才行啊。”

    “你他妈的，我要杀了你。”

    江瑜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他挣脱了季衍的束缚，猛地将季衍扑到地上，拳头如流星般砸到他脸上。

    “你觉得自己很牛逼吗，不把人当人看，随意践踏人欺辱人，跟个畜生有什么区别？现在，我重新再跟你说一遍，不是我要跟你交朋友，而是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我的朋友，你不配。”

    少年的怒火在绝对的力量面根本不够看。

    季衍反手攥住江瑜的拳头将他撂倒在地，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大到江瑜肩膀着地的那一刻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

    江瑜咬紧牙关，硬是忍住了惨叫声。

    “cao，狗逼崽子敢打老子，真是活腻歪了。”

    季衍活动手指关节，将他的身体拖到众人面前，“这母狗的洞比女人的还好用，你们谁想来试一下？”

    “这……”

    那几个小混混都是欺软怕硬的，见江瑜已经奄奄一息，谁都不想摊上事，“哥，你知道的，我们对着带把的实在是硬不起来。”

    江瑜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微微颤动的睫毛证明他还活着。

    季衍拿着手机暗示性的拍了拍江瑜红肿的脸，“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