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嫌犯 (第2/2页)

不定。」他留下这句话，接着起身离开沙发拿走桌上的马克杯，往房间方向离开。

    只剩雨祈一个人若有所思地看着笔记本上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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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湘观察这名新来的转学生很久了。

    坐在身旁的少nV成了她这学期的保护任务目标，她原本很担心新来的转学生会像弦梓晏一样无法融入班级生活，不过事实证明她是白担心了。

    转学生没几天就和班上同学打成一片，陈彦霖那个Ai恶作剧的笨蛋和转学生有说有笑的，就连班上那群难Ga0的三八小团T居然也向转学生示好。

    初次见到这个话不多的nV生时，她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彷佛曾在哪里见过对方，每次见面那GU认识已久的熟悉感都会从脑中油然而生。

    不过她和雨祈应该是第一次见才对啊。

    而且人家都说了自己在N市长大最近才搬来这里没多久，她是土生土长的S市人，也没去过N市玩过，那又怎麽会见过面？

    是错觉吗？还是因为她前天玩躲避球被班上男生打到头的关系？

    嗯……大概是错觉吧。

    咳咳！扯远了。

    相处再好总是会产生一些问题，别人不知道，不过经历几天的观察她看得出来──新同学其实很怕生。

    每次一群人靠近雨祈，她的右脚会下意识往後退一步，左手会在背後抓住衣角，别人太靠近时她的左脚会拍两下。

    楚湘发现她的同桌与他人再要好却总是保持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楚湘归咎于这是雨祈还没准备好跟大家做朋友的关系。

    不过她的同桌也有一些令人疑惑的地方，记得礼拜二的T育课，长得和瘦竹竿一样的中年老师叫全班跑C场热身，班导跟她说过雨祈的病还在刚好的阶段，让她帮忙注意同学的状况防止太过剧烈运动使病情又复发。

    没想到对方跑完虽然脸sE发白，看起来总是气喘嘘嘘的模样，结果却是一滴汗也没流。奇异的点就在这里了，起码这是一圈400公尺的C场，班上T育最好的男生连续跑三圈都会流点稀汗，T弱多病的人跑完居然没流任何一滴汗？

    她回家後仔细想想，雨祈在图书馆向自己抛出问题的时机简直太刚好，如果是弦梓晏就算了，她怎麽突然对另外失踪的筱薇和叶晰宇有兴趣？

    经历几天的相处，楚湘总觉得雨祈给人的感觉似乎不像表面那般健谈，也不像长年卧床T虚的病患一样柔弱，对方宛如戴上面具与人四处周旋，看不清面具里面究竟是什麽样的脸孔。

    她真的只是病弱的转学生？

    「怎麽了？」雨祈注意到旁边明显视线，不解地转过头问

    「呃……啊哈哈哈哈！没什麽啦！」t0uKuI被抓包的楚湘连忙打哈哈地混过去，手指向窗外的云朵，「我只是觉得那朵云看起来很像动画里那只很凶又疯疯癫癫的小兔子。」

    对方看了窗外，困惑地皱眉，「有吗？」

    「刚才还很像的，大概被风吹散了吧。」

    雨祈眼神有些怀疑，但还是点头接受了。

    楚湘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看对方不再怀疑，将注意力专心放在写满数学公式的黑板上。

    是因为筱薇的失踪让她神经太紧绷了吗？

    自己怎麽会突然怀疑一个刚来没多久的转学生呢？Ga0不好人家只是恢复力b较快而已，或许还有偷偷锻链过T力，这样随意怀疑人家实在是太不礼貌。

    再者人家本来就该有知道事情缘由的权利，总不能让她对前面的空座位视而不见一整个学期，还不允许人家问吧？

    楚湘暗自在心里向雨祈道歉。

    盯着前面中年老师挨着黑白讲课的内容，楚湘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皮犹如灌入铅块般沉重，因为昨天熬夜读书让她感觉身T有些虚浮。

    每次听历史老师讲课她都好想睡觉…

    楚湘手撑着脸颊令自己不要就此阵亡下去，试图挣扎到最後一刻，T内涌出的睡意朦胧包围了双眼，她还是进入梦中跟周公下大棋。

    「楚湘？楚湘？」听见有声音在呼唤神游在外的她，她感觉到肩膀被人摇晃，楚湘睁开双眼，叫醒她的是前几天扶着自己前往保健室的保健GU长郑禹庭，「醒一醒，下节是理化课。」

    楚湘下意识往旁边看，她的同桌早已不在座位上了，「雨祈呢？」

    「她刚才说有点事要先走，离开前拜托我帮忙叫你起床。」郑禹庭眼神充满无奈地看着她，脸上表情似是迟疑许久，开口轻声细语的问，「还是不放心吗？」

    「那当然啦！她才转来没多久一定很不适应，而且班导让我好好照顾她诶。」

    「是不放心转学生，还是不放心弦梓晏？」对方突然投出这句话，楚湘怔住在原地，见楚湘没有回应她又继续说，「你该稍微放下一点，转学生快被你缠得透不过气。」

    自从弦梓晏失踪，楚湘萎靡不振的状态她都一直看在眼里，转学生的到来让楚湘重拾忧虑，像是护着小J的Jmama一样围绕在新来的同学身边，在郑禹庭的眼中她看似振作，事实上已经神经紧绷好一阵子。

    看着楚湘强迫自己打起JiNg神的模样实在令她不放心，更何况现在又是特殊时期，郑禹庭很担心楚湘给予自己的压力会超出承受范围。

    「既然她已经知道前面的座位为什麽空着，还会不懂得怎麽保护自己吗？」郑禹庭知道对方心底的顾虑继续提醒，语气包含劝慰，「你冷静一点，别再给自己找那麽多重担。」

    楚湘嘴巴微微开阖，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是的，楚湘明白自己其实放不下弦梓晏的失踪，也害怕雨祈步上前者的後尘，无缘无故地消失在这间离奇学校。

    在那天滂沱大雨，楚湘看见站在办公室门口质问校方的和服nV人怀着怒气喝斥着主任和校长，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nV人的身旁尽力安抚她，那是弦梓晏的父母，他的母亲表情狰狞，像野兽毫无理智的嘶吼，彷佛被小偷叼走了身T最重要的那块r0U，弦梓晏的父亲虽在途中努力降下妻子的震怒，但眼中却透露了心痛和焦急。

    里面动静之大，连教务主任也赶上来安定那名母亲的情绪，最後nV人的内心承受不了这些日子以来对孩子的思念与忧虑，她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崩溃痛哭，更为儿子的渺无音讯而泣不成声。

    外面连绵细雨同样久不停歇，从黯沉云海坠落的雨滴犹如某人落下的眼泪，它彷佛与那位母亲的哀恸产生共鸣，这场泪雨下至夜阑人静才消散。

    她的罪恶感从那一刻开始谴责她直到现在。

    当时筱薇说要冒险返回学校，她也没有成功阻止对方，等到补习结束她骑车赶去学校，等待她的是停在校门外闪烁红蓝灯光的警车，还有站在中庭的门卫阿伯、跟正在搜查新失踪者的警察。

    她认知到自己又失去一个朋友的事实。

    「说！为什麽你没有上去阻拦他们？！为什麽你就这样眼睁看着他们消失？！」

    「如果你有去阻止的话事情就不会演变成这样了！」

    「一切都是你的错！」

    失踪者的家长们也曾质问过她，她也无法反驳，连自己的潜意识也认同她是害两人消失的元凶。

    楚湘从漫长沉默中开口：「我只是想去改变。」

    哪怕一点点也好。

    她不想再看到有人消失，更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同桌陷入危险，为此她想保护好雨祈，在新的悲剧尚未发生前守护住对方。

    楚湘并不打算逞英雄，也不是想刻意去引人瞩目，只是想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尽管她明白自己什麽都做不到，但还是想去改变。

    如果什麽都不做，那事情就真的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