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拥有落地窗的房间 (第3/3页)

”

    萧定权顿了一下，那个时刻的难过再一次涌上来，既真实又深刻。

    “……也许他不会来了。”

    十一

    卢世瑜只是听着，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

    1

    萧定权继续说下去。

    他说，然后，James给我买了蛋糕，告诉我说吃点甜的，不要难过了。他还说了很多Ga0笑的话。还说我们Q大的坏话，说咱们项目回报没多少，条条框框特别多……

    卢世瑜也为这句话笑了一下。真实得一匹呢。

    萧定权也笑了笑，很快嘴角又落了下来。

    所以我就敲了他的头。萧定权说，敲得很重。我还叫他闭嘴。虽然是玩笑话，但我当时语气很不好。可是他……他居然跟我说……

    “怎么样？你现在不难过了吧。”

    明朗得像一颗初升的太yAn。

    萧定权顿住了。他终于垂下了眼眸，宁愿违背老师的吩咐，也不敢再看着卢世瑜。

    他不会忘记的。他不会忘记这句话在他心湖里漾起的波动，他也没有能力忘掉。

    “我，那个时候……”

    1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闭上眼。

    “……对他心动了吧。”

    决意上断头台一般，如释重负。

    十二

    夏夜的风翻卷。尘埃一般的沉默被风吹起，围绕在他们身边。

    “对不起。”

    萧定权又说了一遍。

    卢世瑜其实想回答他，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人之常情。可是人之常情这四个字，向来都是用在别人身上颇为容易，用在自己身上却尤为艰难。

    这个亲口说过自己属于他的年轻人，要因为他擅自给他的身T做了决定而反叛他，又因为和他闹脾气赌气接受另一个人的搭讪，在短暂的一场夜雨中，放任自己的心。

    那这份属于该从何谈起，断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1

    可笑至极。

    卢世瑜没有笑，也没有回答，沉默散去后，轻轻地问了一句。

    “后来呢。”

    “后来、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我们算是……朋友了吧。”萧定权咽了口唾沫。“他问了我和你的故事。我告诉他了。他跟我说了很多。”

    他说，我身边也有你们这种关系的朋友，但很少有人认真得像你们这个样子。我很佩服。

    他说，你知道吗？我觉得对于你和他来说只有一句话是适用的，那就是“只有宠我的人才有资格打我”。你浑身散发出来的就是这样的气场。我觉得Mr.Lu应该……很宠你的吧？

    他说，我觉得你做得不对，你自己难道没有发现吗。既然你都说他从来不会伤害你，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去伤害他。

    他说，你表现得就像不想要这段关系了一样。如果我是Mr.Lu，我一定会这么想的。

    萧定权听了这些话才是由衷的佩服James。美貌多情的人果然是情场高手，人生经历恐怕是出奇的丰富。

    所以最后站在路边等卢世瑜的计划也是James提出来的。本来萧定权可以一个人走出来，把他们相遇相识的故事全部藏在夜雨和风里，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但是James说，既然你这么Ai他，或者说，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这么Ai他的话，那你至少要对他真诚。

    1

    细雨和晚风，跟James交流得到的答案，还有即将要见到那个人，甚至有点期待那个人看见自己和James站在一起会是什么反应，让萧定权的心情充满了戏剧X的满足。

    James笑着问他，你不怕明天早上爬不起来？

    萧定权也笑了笑，甜蜜又苦涩。

    他说，我怕。

    可是我更怕他不要我。

    我更怕他……怕他看见我和你在一起毫无反应，怕我对于他来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远不b他的世界重要。

    轻易便可以抛除。

    十三

    卢世瑜从鼻腔里轻笑一声，抿住了嘴唇。

    没答一句话，便转身走向窗边。被夜风吹得微鼓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卢世瑜看向露台之外，灯火通明。

    1

    他深深地呼x1。

    萧定权没有跟上来。

    就这么静默地缓了好一会儿，直到卢世瑜终于能够找回一点残存的理智，才转过身来，看着那个仍然站在原地的年轻人，手指无声地攥紧。

    “说完了？”

    “嗯。”

    “我们的关系还继续吗？”

    “当然。”萧定权浅浅地笑了笑，“您不是连安全词都告诉我了吗。”

    “我有资格给你做决定吗？”

    萧定权沉默了一下。他当然能听出来这句话是什么语气，或者说是，所有这些话。

    他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能让老师不那么生气。

    1

    斟酌了好一会儿，萧定权才开口，很轻，又很郑重。

    “有。”

    他说。

    “永远都有。我永远都属于你。”

    从现在开始，直至我化作尘埃。

    十四

    “好。”

    卢世瑜咬紧的牙关无需再掩藏，眼里的兽X也破开了所有防御。

    看着他，声音冰冷而低沉。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