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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他不一样 (第1/1页)
说了要翻篇,沈梨茉自然是以身力行,不再扭捏,直接道明来找圣崎洋的目的。 由浅入深,深入浅出,一个活动项目被沈梨茉吹的那是一个高大上,从文化说到大义,再从大义说回文化,百分之三十的真灌了百分之七十的假,实在玄乎。 圣崎洋全程面无表情地听她讲那历史洪流,那大义凛然,讲得天花乱坠,说得振奋人心。 好不容易腹中再无存稿,沈梨茉这才感觉过瘾,擦了把额角虚汗,又灌了几口水,总算平静下来,盼望的小眼神直往圣崎洋飘,嫌不够煽情,还用力眨了眨眼,争取挤出几滴泪挂在眼角,又矜持隐忍的不让泪滚出眼眶。 戏做的这样足,可恨对牛弹琴,看客一丁点都不领情。 拿起沈梨茉摊在桌上的传单,圣崎洋逐字扫过,cH0U着嘴角确认,「你说的就这表演会?」 「团结,同心,创造!这不就表演会的真谛吗?」沈梨茉反问,一点都不害臊。 「OK!」圣崎洋点头,昧着良心应了,转而又问,「你参加就参加,关我什麽事?」 这可点题了,沈梨茉嘿嘿笑了两声,脸上都是谄媚,上手,抛眼,声音嗲的说的人心里翻江倒海,听的人J皮疙瘩掉满地,「我这不缺个伴奏吗?」 闻言,圣崎洋脸皮一cH0U,终於明白她所求为何。他一时间没说接受,也没拒绝,就是板着神sE莫测的脸看着沈梨茉无耻的挂在他身上,整个人紧紧抱住他一只胳膊,摆明了没听到想听到的答案前,坚决不撒手。 看她这般没脸没皮,圣崎洋最後还是败下阵来,却又忍不住再问,「你确定不同校的也能参加?」 「完全欢迎!」沈梨茉秒回,语气肯定,速度迅速,「来,把这签了。」 在她微笑中夹带威胁的目光下,圣崎洋提笔,颤颤签字。 报名表填了,名字签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心情不要太好,沈梨茉喜滋滋的收好表单,宝贝的放在资料夹里整齐,再塞回书包里。明白已经无法回头,圣崎洋生无可恋,莫名生出点颓丧感。瞧他这模样,沈梨茉笑容越发明媚,连忙锦上添花。 「这一个月咱们就加紧练习,平日各自练,周末我来你家一起练,绝对要拿第一!」 圣崎洋恹恹喔了一声,提不起半点兴致。 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感,沈梨茉戳了戳他的肋骨,语气里全是藏不住的兴奋,「你就不好奇第一名礼物是什麽?」 圣崎洋是挺奇怪沈梨茉竟对一个表演会有如此热忱,再想到沈梨茉平日懒癌末期的作风,便也好奇道,「什麽礼物?」 沈梨茉神秘兮兮一笑,凑到他耳边,一个字三分气,吹的他耳朵一颤。 听明後,圣崎洋怔愣了几秒,而後面上也沾染上几分激动,「真的是双人行?就我俩?」 她白了他一眼,觉得他这提问十分蠢,「我俩赢的,当然就是我俩去啊。」 「难到你还想我把名额让给谁?」这麽一想,也不是不可能,沈梨茉赶紧正sE,斩钉截铁的申明,「先说了,我不可能让的,我本来就是为了这个奖品参加的。」 日本双人游啊!五天四夜!机加酒外带餐券!寒假去刚刚好! 天知道她看到这奖品的当下,眼睛刷的就亮了,报名表还是用抢的呢。 「行!我拼了!」圣崎洋雄赳赳一喊,沈梨茉瞬间安心了。 有圣崎洋这钢琴十级的大能在,第一稳了! 共同目标有了,这一月就在无数的练习彩排中度过。圣崎洋自创了一曲,旋律ga0cHa0迭起,白键交杂黑键,晴空万里,突然细雨,渐转雷阵雨,仿若那旷野中龙卷风肆nVe,粗暴的,凌乱的,感X纷杂。一个咯噔,音调骤降,如泣如诉,缓慢的,婉转的,理智感慨,像是在回忆那初遇,沉醉那热恋,歇斯那破碎,叹息那离别。 曾经跨山越海只为他,如今却是不复相见。 初见这谱时,沈梨茉也就感叹了下圣崎洋才华洋溢。直到周末,圣崎洋一架钢琴,弹的她神情恍惚,心里钝痛,一曲终了,沈梨茉竟已泪Sh满襟,泣不成声。 泪眼朦胧的视线里,圣崎洋静坐琴前,手悬键上,整个人像是被掏空般,一动不动。没人说话,她是说不出来,他是cH0U不出身。一片沈默中,沈梨茉看着圣崎洋,後者看着空中虚浮一点,好似处在不同世界,那边龙卷风不再肆nVe,只留下一片虚无。 这曲,只能他弹。 沈梨茉打消了双人合奏的念头,开始思考该用什麽乐器合着,才能绿叶衬红花,既不喧宾夺主,也不只是J肋。 苦恼许久,竟是一筹莫展。她突然间有些挫败,自认多才多艺,怎料跟圣崎洋一b,没一个拿得出手。 心灰意冷之际,圣崎洋突然开口,「长笛,你吹长笛。」 沈梨茉一愣,抬头对上他灿若星子的眼睛,心脏倏然一缩,呼x1止了一瞬。 目光沉沉,唇角那笑牵引心湖波动,沈梨茉看着起身坐到她身侧的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半晌无言。分明是看了十多年的脸,本是熟悉,定睛一看,却是陌生。 最後圣崎洋给了沈梨茉长笛的谱,简短督促她几句,便要送她回家。 相偕走在路上,映着晚霞满天,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若有似无的交融。沈梨茉悄悄望向圣崎洋的侧脸,心尖微颤,荒唐之余,不明所以。 「你还喜欢他吗?」 没有看她,圣崎洋直视着前方渐暗的天sE,淡淡的问了这麽一句话。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沈梨茉脚步一顿,情绪漫生。不知道圣崎洋为什麽要提起过去,也不知道他此刻什麽表情,沈梨茉将脸隐在夜sE里,垂眼看地,默不作声。 圣崎洋不急,陪着她往家的方向走,直到h橙的夕yAn坠入一线火红,直至夜黑月显,晚风吹过,卷起两人的衣摆,猎猎作响。 沈梨茉看着脚下碎石,踩踏,辗过,像她被践踏的心意,怅然若失。 「??我不知道。」 辗转曲折,最後吐出的却是一句不知道。 多可悲,心意被如此践踏後,竟然连个「不喜欢」都说不出口。 「方杰他??」沈梨茉的声音飘散在夜里,听来并不真切,却是如刀,字字溅血,「他不一样。」 青涩少年,懵懂少nV,春风里,梨花漫天,情意纷飞。 他是情窦初开,是春里梨花,洁白,圣洁,最终化作春泥。他敌不过烈焰,拒不了炽yAn,习惯春风,向往夏YAn。 她还记得最初的他们有多合拍,也记得最後的疏离有多不堪。 好似那春,盼梨花绽放,伴守停留。可梨花,却想随风,寻夏追日,成泥滋养。 方杰和她,都一样自负。她不屑追问,他不屑解释。骄傲如他们,注定错开,有缘无份。 气氛有些僵持,沈梨茉偷觑了圣崎洋一眼,只见他侧脸冷凝,眉眼寒霜。心下一堵,她张了张嘴,却如鲠在喉,复抿唇,视线回飘。 「沈梨茉。」 等了又等,也没见沈梨茉有意谈起过往,圣崎洋垂首凝视,目光胶着在她的侧脸,热如火熨。 唤名,剑指,字字句句都往她心上割,「你能不能别连我都防。」 沈梨茉全身一颤,差点溃不成军。可她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最终还是,什麽也没说。 还是陪她走到家门口,圣崎洋低低说了声再见,转身就走。 不欢而散,他走的决绝,沈梨茉看着他的背影,昂首挺x,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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