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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濒临晚餐时刻，厨房组忙得不可开交。将军坐在折叠椅上，於厨房角落捧着钢杯喝茶，看着手下跑来跑去，偶尔扯几嗓子指挥。

    她翘着腿，背向後靠。「你先说说，你要怎麽帮我？」

    齐故渊站在她旁边，不卑不吭，「可待因，鸦片的成分，也是一种止咳药。马上就要入秋了，到时候鱼目混珠会很容易。」

    将军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那是管制药。」

    「三十毫克的确实是，但五毫克的不是。」齐故渊说着从萌萌那挖出来的知识，「图书室已经被典狱长知道了，就算握着也没有意思。」

    将军喝了口茶，「我凭什麽信你？」

    「这是生意，将军。」

    「呵。」将军g起嘴角，拿出另一个钢杯，「所以，那些书到底是谁偷的？」

    「我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但我们都知道是谁的意思。」齐故渊说，「这其实是转机，若是明面上继续走，把我们做成暗线，这不是更能确保４５帮的供货吗？」

    guntang的茶水倒入杯中，将军问，「你想要什麽？」

    齐故渊弯弯嘴角，开出不高不低，模糊的价码，「只是想让生活好过一点而已，毕竟还要待好几十年。」

    将军将杯子递给她，温和的微笑彷佛齐故渊脸上未消的青肿与自己毫无瓜葛，「再说吧，等会留在这吃个饭。」

    等她离开时厨房组已经在清洗碗盘了。陈柔就在餐厅等她，背靠着墙，双手cHa在口袋里。看到她时主动迎上来，却一句话也没说。

    她走向放风场，跟许多消食的囚犯一样沿着边缘散步，陈柔固定在落後半步的距离跟着。良久後才开口问，「你到底想做什麽？」

    陈柔的声音里听不出怒意，只是茫然。

    「你不懂吗？」齐故渊放慢脚步，g住陈柔手臂，「余左思多少在顾忌着４５帮，在她们这里站稳脚步，只是买一份保险而已。」

    「可这两边都不是甚麽好东西。」陈柔低下头，「你真的要跟她作对吗？那个人会盯上你的。」

    恐怕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盯上自己了。齐故渊话锋一转，「我还跟将军谈好了，让她们放过猛男。虽然没了可可粉，但趁机戒了更好，不是吗？」

    以前的她哪里会顾虑到猛男？还不是看在陈柔的份上顺便照顾一下，否则以陈柔的X子又要为猛男担心好久。

    果然，陈柔弯起嘴角，将手臂收拢。放风场上人很多，陈柔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两人的亲密被人看见，缓缓地与她踱步。

    围墙上架着强烈的大灯，将放风场照得没有半点Si角，她们在人造的光下走着。这里的夜空和首府一样，没有星星。

    将军和她的合作意味着图书室的重要X会被取代，情况b齐故渊估计的还要更夸张，可可粉依旧有在流通，可那只是做样子给余左思看，让余左思认为自己还控制着监狱内的毒品。将军大幅冷落管理图书室的怪兽，齐故渊暗自关注後发现，怪兽甚至很少跟４５帮成员混在一起，反而总跟政治犯往来。

    也许她这一步走得正对，怪兽不是４５帮的核心成员，这也是为何余左思会指派怪兽来管。

    没过几天，怪兽便在医疗组现身。

    怪兽的年纪大概b她稍长，个头高又匀实，囚衣的袖子被她卷起来，露出两条上臂。最显眼的还是她颧骨上的刺青，以设计字T写着ｍｏｎｓｔｅｒ围着下眼皮，其中ｓ与ｔ两个字母稍微扭曲，形成倒过来的４５两字。

    齐故渊以为她是来算帐的，还特意挑了另外两人不在的时间。然而怪兽只是伸出手肘上的擦伤，要她帮忙包紮。

    她顶着怪兽目光，仔细给对方擦药。包到一半时怪兽突然开口，「你的气质挺不错，难怪将军会选你。」

    齐故渊动作一顿，决定以沉默装傻。怪兽笑了笑，「别这麽谦虚，你挺厉害。萌萌是个老古板，小隼又亲３４帮，现在倒好，医疗组的家伙都被你收服了。」

    「我没有收服她们。」除了陈柔，齐故渊想着。

    怪兽眼中闪烁着兴味，「是吗？看来你天生就是做这些事的料子。能不能教我几招？该如何收服人心之类的。」

    齐故渊抬眸看了看怪兽，她又接着道，「我在外头时就跟着４５帮混，但你也见到了，这些人根本不把我当一份子。原本以为接管图书室後我就能翻身，结果又被你截了胡。」

    光听这些话齐故渊会以为怪兽满怀怨怼，可她的眼神又不含一丝恶意，反而充满欣赏。

    「告诉我吧，你是怎麽利用她们的？」

    齐故渊神sE一凛，「我没有。」

    「是喔？」怪兽歪了歪头，「你好像不喜欢这个话题，是因为她们也是你朋友？」

    齐故渊开始有些错乱了——她这不是在利用萌萌，她们互相帮助，应该要是盟友吧？肆意利用他人，这是余左思和帮派份子才会有的行为。

    再说了，她做这些都是为了对抗余左思，是为了围墙内的众人。

    她跟她们不一样。

    「我们不是朋友。」

    「那不就好？」怪兽笑了笑，「这样吧，你告诉我的话，我也有很多情报能跟你交换。」

    「像是甚麽？」

    「嗯‥…像是Ｄ区的秘密？」怪兽说，「就这个吧，围墙内的，没有人不想知道Ｄ区里有甚麽吧？」

    齐故渊心中一跳，表情仍是淡然，「知道那种事对我有甚麽好处？」

    怪兽笑出声来，「喂，你这副模样，真的跟将军很像，你该不会是她的nV儿吧？」

    「我跟她们不一样。」齐故渊说出口了，「如果你想知道如何玩弄权柄，那你就找错人了。」

    「有甚麽不好嘛，我一直很想成为将军那种人呢。」怪兽说，「你说不的话就不吧，反正我就不是这块料子。就算你教我，我也不一定学得会。」

    怪兽的气质的确与帮派份子们完全不同，她有些散漫，不会咄咄b人，就算与她对弈也是一副懒懒的样子，齐故渊进一步她就退一步。

    她就像披着狼皮的羊，难怪无法融入４５帮。若不是她们身在监狱中，这其实是件好事。

    「我不擅长，不代表我会放弃。」怪兽将身子前倾，「你有我想要的东西，跟我交换吧。」

    「你得提出我满意的价码。」齐故渊说，「Ｄ区虽然让人好奇，但价值不高。」

    「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那里有什麽。」怪兽微微一笑，「我要的只是经手药片，进货端还是握在你们手里。我是吃了亏的。」

    将军会冷落怪兽，代表将军不想怪兽经手药物管道。如果她答应了，是不是会惹恼将军？可将军不好突破，就算在这条线上经营下去，也不见得有能挖出Ｄ区情报的一天。

    「我还要知道你们的进货方法。」

    「没问题。」怪兽完全不讲价，爽快地答应了，「典狱长确实管得很严格，在Ｄ区里动手脚基本上不可能。我们有的，是更上游的供货商。」

    「换个说法，厨房组的食材里不只有食材。」怪兽压低声音，「至於她们怎麽瞒过典狱长，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事了。」

    齐故渊脸sE没有太多变化，这跟她所设想的差不多。如果供货商被４５帮控制的话，她就必须得到４５帮的认可，甚至成为她们的一份子才有机会利用它。

    怪兽眨了眨眼，神情有些兴奋，似乎迫不及待地想将秘密说出口，「至於Ｄ区的情报，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消息来源都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