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夜深 (第2/5页)

u0掉那些汗渍与油彩，水面浮起一层薄薄的彩雾，像是被冲淡的哀愁。清洗完毕，阿沈将头套挂在墙上晾乾。在昏h的灯光下，那头套的轮廓酷似一颗被砍下的头颅，诡异地俯视着化妆间内的一切。

    他转身清理化妆工具，刷子上的油彩被洗得淅淅沥沥流进水槽，像一场五颜六sE的葬礼。他指尖摩挲着化妆箱边缘的磨损处，彷佛在抚m0自己的命运——破旧不堪，却舍不得扔。他喃喃自语：「清理乾净了，就好了。」可心里明白，这乾净只是假象，像他每天抹上的油彩，盖不住底下的殒地。

    他缓缓站起身，脊背不再如台上那般驼曲，身形不再扭曲怪异。站起来的他竟有一米八的个头，平日在台上那个佝偻着身子、龇牙咧嘴的怪物，此刻竟显得挺拔。

    他伸了个懒腰，肌r0U在单薄的衬衫下隆起，那是日复一日表演摔倒、翻滚练出的结果。他的腰身JiNg瘦，手臂线条分明，连肩颈都透着力量感——谁能想到，那个被人践踏的小丑，身材竟如此健硕？台上的矮小猥琐，原是一场JiNg心设计的欺骗。

    阿沈随手捡起落在枱上的长发发带，捋顺头发紮成一束。没了散乱的长发遮掩，那张脸更显孤寂。他的身T向窗口靠近，却在窗玻璃看到脸上两道不肯消失的疤痕而猛地止步——那是十多年来的本能，像只被鞭子cH0U打过的犬，怕见光的蝙蝠。

    他叹了口气，从简陋的行李取出一本发h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