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12/22页)

光穿透黑暗，凝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纹路，耳畔是屋外夜风穿过树枝的呜咽。

    他想起了李雨声，想起他们睡在一起的安心，想起那一切正变得失控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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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意依然渺茫，张正元忽然想起小时候，他在牡丹乡生活的日子里，他和邻居家的nV孩一起去河边玩耍。他想起自己失足掉入河中，看着鱼儿从自己眼前游过，想起那nV孩跳下水，拼命拉着自己的手。

    张正元突然笑了出来，即使到今天，他依旧不会游泳。那个nV孩呢，她是否还会从河边走过，看天上的云卷云舒，是否也会想起小时候愚蠢的话语，那朵云是骏马，那朵云是g0ng殿，里面住着王子和公主。

    但张正元知道他不能再多想了，他独自逃离的愧疚感已经一次次的折叠、压紧，直到缩成掌心一枚坚y的核，再也无法破坏。

    那些记忆，化作回声，在岁月的长廊里反复撞击，永不止息。

    但他从来都不后悔离开，牡丹乡的家，根本就称不上是个住人的地方，四处漏风的墙壁，酒鬼父亲挥舞的皮带，最让他失望的是母亲，一声不吭的突然消失。

    张正元很小就明白，恨是最没有用的情绪。他必须学会将自己，他的身T，他的饥饿，他那些小小的行动，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形成一个不占空间的东西，如同塞进角落最底层的皮屑。

    在和那个nV孩za之后，第二天，他就一个人离开牡丹乡。没有行囊，没有钱，他只是一路走着，靠着好心人的施舍，一步一步走到了台北。

    台北的霓虹太亮，楼宇太高，人心太挤。他们曾经谈论过那么多次台北，说着总有一天，他们会一起来到台北，追寻梦想。

    承诺像水汽，蒸腾在记忆里。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