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捕手 (第4/5页)

杯空了。伊丽莎白拿起瓶颈，把白兰地倒进酒杯里。

    「这可是满满一大杯。」我对着她微微一笑。

    我们说了不少的话。我一直控制住自己，掩饰自己的情绪。因为眼下已经没有什麽重要事情了，剩下的只是为了看看会不会蹦出什麽东西来。

    我一杯一杯地喝下去。我似乎听见伊丽莎白的声音，我的思绪便随她而去了：我想像着自己跟随她穿行於被夜幕笼罩的房子里。

    「我现在有点儿醉了。」我没有在意自己喝下了多少白兰地。

    「你没醉，凯文。」伊丽莎白又为我倒了半杯白兰地。「再喝一杯吧。」

    她斟酒时，我紧紧盯着。借着灯光，我从正面打量她，只见她的眼睛像鱼一样斜了出去，而她说出来的话也和口形对不上。我想这一定是酒JiNg过量带来的幻觉，於是我站起身来，但恍惚中感觉到身T彷佛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而且那个别人此刻仍坐在自己刚才坐过的位置上。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让自己失去理智。

    我在伊丽莎白的引领下走出厨房，跟着她慢慢上楼梯，走过两道门的走廊，朝她的房间走去。在白兰地的作用下，一切变得如梦似幻，好像浮在一个水底世界。

    现在我靠着伊丽莎白的帮忙ShAnG。我翻了一回身，希望可以遏止住我周围一切的转动。可是我的疼苦却有增无减。唯一的安慰是伊丽莎白的温柔一吻。她吻过我之後，我不自觉地流下眼泪。我的眼皮随即合上，都来不及咕哝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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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yAn光斜照，透过窗户照进来。看看表，我发现已经过了九点了。我站直了些，深深x1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全新的一天到来了，充满无尽的可能。

    我洗了个澡，刷了牙，梳理好头发，然後走下楼梯。在厨房里，早餐已经准备妥当，却没有她的踪迹。直觉告诉我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但我又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我不能心存侥幸，必须找出答案，否则我过去所做的事情可能会失去它的意义。

    我四下找出租车，可是一辆也没看见。我知道要过两个街区才有出租汽车站，便大步朝那儿走去。街上停着三辆出租车。我拉开後座车门，车子已发动起来。

    「雪湖餐厅。」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很乐意为你效劳。」

    到雪湖餐厅只有一段短暂的车程，我在车上一直保持着沉默，心事重重般地紧皱着眉头。十分钟後，司机把车停在餐厅旁边。我在车里多待了会儿，才从车里出来。

    进入餐厅後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伊丽莎白。萝丝正在电话上交谈，她一看我进门就朝我举手打招呼。我也依样回礼。我在餐厅里四下走了走，但眼角的余光始终停在萝丝身上，就等她结束通话後，我好跟她说话。

    她终於挂上了电话，我朝柜台走去。

    「伊丽莎白呢？」我问她，「她今天休假？」

    一阵子沉默。然後，萝丝一字一句说得很小心。「凯文，她在昨晚已经辞去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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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懂，她辞掉餐厅的工作？我觉得意外，甚至是震惊。萝丝沉Y了片刻才开口说「她曾茫然地望着窗外悄声细语。我走上前问她发生了什麽事，她迅速擦去了眼泪，什麽也没说。几天後，她眼带愉悦的笑意，就像已经解决了她的烦恼，但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又开始摇头叹息。」

    整个讲述过程中，我都保持沉默。这时候不便多问。相反，我等待着她告诉我更多。

    我被一些声音吵醒了。凭着一闪而过的意识的微光。我双眼颤了颤，睁开了，我用力清理视线，努力想着究竟是怎麽了。但延续了好几秒钟，睡意像眼罩似的蒙住我的眼睛。

    斑斓的sE彩开始褪去，然後一切都变得暗淡了。安静了片刻，一阵焦虑向我袭来，现在我再次想起了在梦中不能被忽视的场景。那些片段一团混乱，处於迷糊的状态，但是我的意识继续留在我的脑海中往上盘旋，试图从黑暗中挣脱出来。时间不允许我多加思索，我深x1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坐起来。

    睡意已经消退，我把发生的事想了一遍。梦境让我忧心仲仲，但是，在我再次看见萝丝小姐，听到她重复那番话语之前，是无法确定那是不是真实的。

    我沿着地毯走下楼梯，发现伊丽莎白在厨房里做培根煎蛋。我眯起眼睛思考下一步行动的同时，忽然想起了萝丝留给我的那张字条。於是我尽量蹑手蹑脚地少出声响回到房间，拨动萝丝的电话号码。我听到了那遥远的电话铃响的回声。接着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你好！」

    看来是真的了。这是一场恶梦，但确实发生了。我说不出话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一切就像我预期中那样——只剩下了最後几个小时。伊丽莎白离去的日子已经临近，不会推迟。

    这情况是如此奇怪，以至於我在房里来回踱步。可是，现在唯一能做的实情就是去找伊丽莎白。

    我走近她的身後。我搂着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屏息轻声地喃喃细语说些温情的话。话语间我亲吻她的耳朵和脖子。伊丽莎白轻柔地笑了起来。

    她在想些什麽，沉默了一会儿。但很快她的目光便迎上我的。「想不想喝杯咖啡？我刚煮了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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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等着你开口呢。这时候来杯咖啡正合我意。」

    穿过厨房，伊丽莎白从橱柜里取出一个杯子，将咖啡添至杯口处，然後递给我。我接过杯子，然後啜饮了一口。

    我抬起头来，「需要帮忙吗？」

    「你先坐下。」伊丽莎白摇摇头，从我身边走过，重新回到厨房去。

    我坐在餐桌旁注视着她。尽管她默不作声，但我还是知道这一点，她的内心极度忧虑。她似乎一直在忙於一项重要事情，因此不关心别的事。

    我拉住她的手，眼睛里露出恳求的神sE。伊丽莎白不懂得我目光里包含的意思，只是吻了吻我，始终没有说出她的忧愁。这时候我应该说两句好听的话来打破沉寂。

    我不停地展开话题，像我所期望的那样。这很完美。我需要给她一个可预见的未来，於是我逐渐将对话朝那个方向引去——我告诉她我们俩某天会结婚。

    「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我不能告诉你我明天将会在哪里，更别提此後的时间…」她声音渐渐变小，摇了摇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