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风 (第2/2页)

年二二，

    可汗次子，序秋之夫。

    两人翻身下马，靴跟同时踏碎薄霜，

    声音整齐得像大漠的鼓点。

    1

    可汗抬手，笑声朗朗：

    「中原远客既至，我这两个小子，便是草原的门。」

    赤勒大步走向醒春，

    雪狐大氅扬起，像一片云落在她肩头。

    他单膝微屈，右手置x，

    以草原最重的礼，

    将一条银狐尾缠上醒春手腕

    「阿春，近来可好？我又给你带了些玉石翡翠」

    醒春抬眸，雪sE映在她眼底，

    她轻笑，指尖掠过赤勒鬓边碎发，

    1

    凌走近序秋，

    长弓背在身後，

    却从怀里掏出一袋甜饼，

    红豆的香气缓缓飘出

    饼身还带了点sU脆

    「小秋！有没有想夫君，带了你最Ai吃的！」

    序秋接过，指尖抚过赫兰凌手腕，

    他轻咳一声，面不改sE，耳根却已红透

    序秋咬一口，绽放微笑。

    「夫君对我一片真心…」

    1

    一声夫君，凌听得入神，

    末了，低声：

    「说真的…你是中原予我最好的礼物」

    两人相视而笑。

    夜幕降临，金帐前篝火连绵三里。

    烤羊的香气混着马N酒香，

    飘进每个人的梦。

    赤勒举杯，向暮归、星移致意：

    「诸位哥哥、夫人，今夜我们共襄盛举。」

    凌执长弓，弦上无箭，

    1

    却以弓背击鼓，

    鼓声如雷，震得雪地微颤。

    醒春与序秋并坐，

    醒春抚琴，序秋吹笳，

    琴声、笳声、鼓声，

    这场劫後重逢，

    谱出一曲长调。

    子夜，穹顶繁星如沸。

    赤勒牵醒春至草原深处，

    银河倾泻，马头琴声悠远。

    1

    赤勒低声：

    「阿春，你说，我们为何相遇？」

    醒春抬眸，星光落进她眼底，

    她轻声答：

    「因为天意，因为缘份，因为草原的风，因为Ai…」

    凌牵序秋至另一处高坡，

    长弓背在身後，

    却从怀里掏出一朵小小雪莲，

    花瓣晶莹，

    大漠藏了一个冬天

    1

    那就是序秋眼中的盛雪

    凌看向序秋，发现她望着两位…兄弟？

    他看着两人，从闲聊到打趣

    凌低声：

    「序秋，你那个皇兄

    我看他们似乎不只是兄弟…」

    序秋轻笑

    「夫君向来生X多疑，却从未疑错…」

    篝火将残，月挂狼牙旗顶。

    赫兰赤勒远远看见景行独自擦拭长弓

    1

    便大步踏火而来。

    「三殿下！」

    赤勒朗声，汉话里夹着草原的卷舌

    「听说中原的弓讲究一弦藏万势

    今日可肯让我见识？」

    景行侧目，火光映得他眉目清冽

    回忆起醒春回g0ng那日自己说过的话

    「回头我得向姐夫讨教，如何驯马

    也顺便讨教如何驯人。」

    於是弯唇，把弓横递过去：

    1

    「驯马容易，驯人难。草原的风可肯教我？」

    赤勒接弓，指尖拨弦，嗡鸣如夜鸢。

    「风不必教，它只认真心。」

    说着，拔下一根火旁烤焦的羊骨，抛向半空。

    骨未落地，弓弦已响

    「嗖」一声，骨碎成屑，火星四溅。

    景行挑眉：「好准头。」

    赤勒大笑：「好胆识。」

    两人席地而坐，酒囊相碰。

    赤勒抬手替景行斟满：

    「你那天说要驯人，可是指我？」

    景行抿酒，眼底含星：

    「我指天下烈马与烈心。姐夫先给个范本？」

    赤勒指了指远处帐前抱琴的醒春

    「范本在那。

    她初来时，像关不住的鹰，

    我只做一件事：把天空留给她

    再把我的心挂在她翅尖上。

    鹰飞得再高，也认得回家的风向。」

    景行垂眸，火光在他睫毛上跳动：

    2

    「中原讲yu擒故纵，草原讲放手即拥有，

    原来殊途同归。」

    赤勒朗笑，拍他肩头：

    「三殿下若愿学，明日破晓，我带你追风去。

    风驯了，人也便驯了。」

    景行举盏回敬：

    「一言为定。

    届时我带弓，你带酒，

    看谁先收服这片长风。」

    两人相视而笑，火星迸溅，

    2

    草原的夜忽然变得又宽又暖

    一个驯马人，一个驯弓人，

    在风里碰了碰拳头，

    便算把彼此的野心与真心，都交了底。

    赤勒与凌相视而笑，

    两座守护草原的山，

    其实一直b拼着

    谁把妻子守护得更好

    谁把这片自由的天地开拓得更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