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味儿_第9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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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节 (第2/2页)

,虽然没有到爱的程度,但其实,我也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

    他还想告诉他,不要难过,这是我应得的下场,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解脱。

    然而血液大量涌出,让他没办法说出一个字。他费力地呼吸,用最后的力气,做了件他今晚一直想干的事。

    他温柔地摸了摸男人的头顶。

    别哭。

    那只手沾满了鲜血,在温霖脸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然后在他眼前跌落。

    “………………………………”

    他的眼前只余一片血红。

    ——知情同意书被从手中抽走,张鹤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以他跟纪峣的关系,竟然是在生死关头,无法相互托付的。

    ——“纪峣,你自由了。”

    第110章chap.28

    张鹤大步流星迈进医院,脚步没停直奔手术室,就看到外头椅子上坐着个男人,木愣愣的,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人是温霖。

    他心里一下子就蹿出火来,走过去勉强压住怒意,问:“他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进急救室了?”

    温霖眼皮都没抬,一直看着自己的手,那眼神很专注,像是要看出朵花儿似的——凑得近了,张鹤才发现温霖手上全是血,已经干了,变成了一裹厚厚的痂。不止他的手,他的衣襟上,头发上,甚至脸上,都有血迹,说实话,那模样有点吓人。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张鹤只看了一眼,就像被刺痛了似得转过头去。

    一想到那血是纪峣的,张鹤就觉得心脏抽痛,有种五内俱焚的滋味。

    温霖声音里的温柔全部褪去了,变成了一种坚硬的冷厉。

    “我捅了他一刀。”他说。

    “……你说……什么?”张鹤愣住了。

    纪峣不是骗子,他没有骗蒋秋桐。他之所以没有从温霖那出来,是因为他进了急救室。蒋秋桐前脚一走,后脚救护车就呜啦呜啦地开过来了。

    两辆车擦肩而过,蒋秋桐当时正望着急救灯发呆,他不会知道,那辆救护车是去接纪峣的。

    纪峣往胸口扎的那一刀,在最后一刻被温霖挥偏了,捅到了肚子上,脏器破裂伴随大出血,要不是小区里的医护人员先做了急救,纪峣没准已经跪了。

    医生当时一进去都被别墅里的阵仗吓着了,想要报警,却被意识还清醒的纪峣死活给拦了下来。纪峣抬进车上的时候已经昏迷了,温霖一言不发跟着上去,两个医护人员警惕着盯着他,把纪峣护得死死的,一副生怕温霖会忽然暴起把人弄死的样子。

    温霖一上车就给张鹤打了电话,两个人差不多是前后脚到的医院。

    “你他妈……”张鹤瞪着温霖,心中难以置信,他的太阳xue突突跳个不停,脑子里反复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可能呢,温霖怎么可能伤害纪峣呢。

    这消息太突然了,仿佛前一天他们还恩恩爱爱,结果一夕之间就闹到了要把人送到急救室的程度——如果这是电视剧,他都要因为这神转骂死编剧。

    但是看到温霖的神色,他又觉得没错,温霖没说谎,他真的拿刀子捅了纪峣。

    随即,他心里头压的那股火,“蹭”得一下,就把他整个人都给烧着了。

    就在他觉得忍不住要当场弄死对方的时候,一个小护士匆匆过来,问:“纪峣?纪峣的家属在么?过来签一下字。”

    张鹤清醒了过来——对,目前最重要的是纪峣,他还在手术室里——他走到护士面前:“我就是,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带着口罩,公事公办的模样,对他说:“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你是病人的什么人?是亲属么?哥哥?”

    张鹤握住笔的手一顿:“没有血缘关系,他是我弟。”

    护士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抱歉,不行,他的家属赶得过来么?”

    知情同意书被从手中抽走,张鹤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以他跟纪峣的关系,竟然是在生死关头,无法相互托付的。

    这个认知像烟头一样,狠狠烫了他一下。

    他强自整理了思绪,对护士说:“我马上打电话。”

    张鹤觉得自己被劈成两半,一半血压和肾上腺素都在不断飙升,心脏咚咚狂跳,手抖得握不住手机,不断想着纪峣如果真的出事了怎么办。另一半却空空茫茫的,思维飘忽发散,甚至还有闲工夫想:这下,他终于不用瞒着纪峣的性向了。

    他终于可以把纪峣从柜子里扯出来,终于可以告诉家里人,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怕这个他们共同守着的秘密被发现了。

    如果他早点告诉他们——如果早点的话,那后果再差,会差过现在的情况么?

    无论如何,他总会陪着纪峣一起承担的——所以纪峣到底在怕什么?

    正当他准备拨电话给纪父的时候,那边又从手术室里匆匆出来一个护士,在之前那个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两个人就一块进去了。

    “怎么回事?”张鹤问。

    “患者忽然醒了,要求自己签字。”

    张鹤瞬间明白了,纪峣还是不愿意说。

    他瞪着手术室的大门,蓦地攥紧手机。

    手术室外面的灯亮了一整夜,张鹤也跟着站了一整夜。温霖就坐在那张椅子上,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动都没动。张鹤懒得理他,就专心等结果,至于剩下怎么办,如果……

    不,没有如果。

    他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快清晨的时候,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了,满脸倦容,神态确是放松的,张鹤心里的大石落地,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才发觉自己已经站都站不住了,他滑坐在地上,脑子里充斥着劫后余生和心有余悸。

    他刚要去办手续,就见温霖站起来:“我去吧,你留下来陪他。”

    他的办事效率很快,没一会儿就把纪峣的病房转成了高级单人间,然后开车去拉了一堆纪峣惯用的生活用品来,把昏迷中的纪峣布置的像是个睡在玫瑰花瓣中的睡美人。

    弄完这一切,他就出去了,张鹤还以为他走了,结果出去叫护士时才发现他就在阳台那站着,窗沿上全部是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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