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缘一无惨向的短篇_八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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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苦 (第4/8页)

不自爆而亡的后果。

    他的憎恨之火在这刻再度被点燃,可他无法在此刻攻击缘一。惧怕令他脊髓发凉。缘一站起身来,无奈伫立起来后,双腿一软,跌坐在榻榻米上。

    他再度道歉:“对不起……能不能帮我煎一下药?”

    缘一很少请求别人,除了拜托炭吉倾听内心中的心结,教会他们一家日之呼吸相关的剑技,将戴在耳上的耳饰传给他们家外。大概这是他第二次请求,或许以前还曾请求过兄长,可他已忘却了许多儿时的记忆……

    无惨默然起身,走去厨房,不忘半路回头问缘一:“需要我煎哪包药?需要多长时间?”

    “放在厨房灶台旁的黄色油纸包裹的,麻烦你了。”

    无惨没有回应,径直地走入厨房。过了一会儿后,从厨房那边传出了一阵药草的香味,溢满在局促逼仄的室内。无惨走出厨房,问缘一:“你忘了说需要多长时间了。”

    “大概需要半个时辰。”缘一爬去点燃放在屋内的线香,“等这卷线香燃完就可以了。”

    无惨回到室内,坐在榻榻米上。缘一与他之间隔了一张茶几,距离远得宛如隔了一条银河。沉默在简短的寒暄后如约而至,空气安静得连风拂过的声音都能听见。这半个时辰漫长得令无惨觉得自己经历过的六百年时间都凝缩在那里面。他想开口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话语到了嘴边却不知为何变成了泡泡,融入了空气,化为同样的静默。

    “你的耳饰怎么不见了?”无惨最后问的只有这句。

    “送人了。”缘一漫不经心地回答,爬起身来,拿起方才喝过的杯子,继续喝茶。他拿起一个团子,咬了一个团子一口后,便放在一边。

    静默再度降临,无惨与缘一都在查看线香燃得怎样。线香燃烧的速度较他们想象的要快,化成一堆灰烬躺在墨色的灰皿上。无惨起身去厨房,缘一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麻烦你了。”

    无惨很快捧着一个盛着黑色液体的碗出来。他将碗放在了茶几靠近缘一那边的位置上,白色的蒸汽飘在空气中,部分凝结的水珠挂在白瓷碗上。

    “我没下毒,你可以喝。”无惨说着笨拙的话语,“也没有把我的血混在里面。”

    “谢谢。”缘一爽快地捧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后来的后来,缘一逝去了。

    并非是那使他咳嗽并吐血出来的病症夺去了他的性命。他活到了八十有奇,背已佝偻,斑纹留在他的脸庞上,如顽疾一样。

    导致他的死亡的人并非无惨,而是他的兄长继国严胜。令继国严胜了解到缘一的行踪的并非别人,却是无惨。严胜一直以来避免着与缘一的会面,可在缘一已耄耋之年,无惨通知了严胜:“黑死牟,让我告诉你继国缘一到底身在何处吧。他就在……”

    严胜从未见过脸上露出毒蛇般的笑容,眼眸中却满是复杂感情的那位大人。他读不出无惨的眼神到底含有多少种情绪,里面没有欢喜,而是多了悲伤与惋惜。这样的情绪只维持了短短的几秒,很快就被恶毒的喜悦占据。严胜不曾揣测无惨的意思,似是被无惨下了毒咒,内心中对弟弟的愤恨与不忿再度被熊熊点燃。他已苦练剑术多年,弟弟老去,体弱多病,他一定能趁此机会击败自己的弟弟继国缘一。

    严胜很快按照无惨所说的话,找到了自己的弟弟。缘一面上的自信与傲气荡然无存,脸上只剩下曲折如山路的皱纹在爬行,只有那对眼眸里还保持飞扬的神采。

    “兄长,真悲哀啊……”面前拄着剑的老者发出了如老牛嘶鸣的悲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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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胜举起剑,皱着眉头,怒声呵斥:“我不用你说!”

    缘一的眼中淌出了滚滚的热泪。他无奈地叹息,道:“我,你,还有鬼舞辻无惨都很悲哀……我们三人都在我们的无间地狱中,无法逃离……我希望与兄长一同达到无诤三昧的境界,可是我实在无法舍弃对你与无惨的执着……”

    缘一明白严胜与无惨共享视野,应该说无惨与所有的鬼共享视野。无惨能看到严胜与缘一之间的最终决战,倒不如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无惨故意令他们交战,之后就可以利用与自己交战后心灵落入黑暗的兄长。缘一一定会死在严胜的剑下,严胜一定会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效力于无惨。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他。可是缘一根本无法在此刻告知自己的兄长。面对着已摆好架势,准备攻过来的严胜,他只能同样举剑迎击。哪怕接下来迎来的只有永恒的死寂与旁人无法体会的世界。

    无惨看到会怎么想?他的脑海中在刹那间不禁掠过这样的念头。无惨会是喜悦得情不自禁地癫狂大笑?还是会与照顾他的那夜一样露出难得的温柔神情?可惜杀无惨的责任已交予他人。他必须在此刻解决与兄长之间的事。他必须不择手段去告诉兄长,他已放下兄长与无惨。

    剑一落下,严胜感受到剧烈的疼痛。血立即汹涌地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和服。血亦顺着他的身体曲线迤逦而下,在地面上积攒成一滩水洼。缘一的剑击避过了他的头颅与心脏部位。若是面对别的鬼,他一定会一击毙命。严胜抬头仰视对面,“锵”的一声,缘一手中的剑落在地上。

    缘一在这刻停止了呼吸。他的灵魂驾鹤西去。严胜此刻感到了莫名火起,不知是自己的嫉妒心作祟,还是借助他的眼睛去看缘一的死亡的大人心中的情绪的影响。他此刻只想将面前逐渐冰冷的尸体一分为二,蹂躏这具rou体,将他五马分尸。

    可是当剑将缘一曾经高大健壮的体躯分开,藏在里面的青葱色笛子无意地掉落出来后,严胜才发现泪水不自觉地濡湿了他的脸庞。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可是心脏似乎被人用刀剜开,比严胜之前承受过的任何痛楚还要疼的感觉袭来,不断在他的内心扩散。

    这种痛苦使严胜忍不住丢掉了手中的剑。他独自高大的身躯无法承受两个人的悲伤,只能借助肆意流淌的泪水来发泄自身无处安放的如重压般的感情。属于另一个人的复杂感情透过植根在他体内的细胞传来,有那么一点侥幸的轻松,更多的悲伤、喜悦、难过……它们叠加在严胜原有的复杂情感上,使他的脑海落入混沌的黑暗中。

    严胜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掩埋缘一的尸首的。最后他还是给缘一立了个碑,把那根断成两截的青葱色笛子收回自己怀中。他将缘一一生使用过的日轮刀放入了墓中,那柄赫红色的刀刃最终被黄土覆盖,随着人们记忆的淡忘,变得不为人知。

    完成这一切后,严胜心中忽然产生一个不祥的预感。体内的鬼之王的细胞全部都在叫嚣着危险的信号,是无惨大人要有所行动?还是由于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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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宵暗度转头空

    任何生物与事物都逃不过灭亡的命运。哪怕浩渺宇宙,最终也会因热寂而回归静寂;哪怕耀眼的太阳,也会因为燃尽体内的氦最终变为一颗白矮星;还有哪怕活了千年岁月的他,最终也躲不过最老套的死亡的命运。

    身体化为“巨婴”般的丑陋姿态,被拖到日光底下,活活地被“烧”死。每个追杀他的人都在咒骂他:你杀了那么多忍,这是你该杀人偿命的时候了!你是本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生物!你该滚去地狱!

    只剩下意志在苦苦地支撑着他去逃命,去谋求活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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