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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指一条生路 (第2/3页)
孙寂避开狱卒的视线,取出带来的伤药,全都倒在那伤口处,同时以手掌按压止血。 大约是疼极了,常岁安轻皱了下眉,口中发出低低的声音。 「你说什么?」 长孙寂凑近去听。 那嘴唇灰白干裂的少年艰难地发出梦呓般的声音:「宁,宁……」 长孙寂这次听见了。 片刻,他在对方耳边道:「你放心,常娘子已经平安无事。是她托我过来的,她还说,你一定要撑住,绝不能有事。」 听得此言,常岁安皱起的眉心缓缓松开,半晌,才发出一个微弱字音:「好……」 片刻,又道:「多谢你……」 他此刻意识模湖,并分不清来人是谁,但还是感激道谢。 长孙寂怔了一下后,偏过头去,忽然红了眼睛。 直到手下的伤口不再流血后,他才将手移开,又取出医治内伤的药丸,塞到了常岁安口中。 「对不起。」 小少年惭愧自责:「我只能做这些了,希望你一定撑下去。」 长孙寂离开后,放饭的狱卒趁着牢头他们去送长孙郎君,赶忙去了牢房中查看常岁安的情况。 见常岁安伤口已经止血,他悄悄松口气。 「常郎君,快吃些吧……」 他取出一碗菜粥,拿勺子喂给常岁安。 粥里也有治伤的药,这是姚翼的吩咐。 「小人幼时和阿爹曾在战乱中受过常大将军和先太子殿下的救命恩情……」见常岁安吃不进去,狱卒声音哽咽:「小人相信常大将军家的郎君做不出杀人之事,小人知道您是冤枉的。」 「您得活下去,才能有洗脱冤名的机会……」 常岁安紧闭的眼角有一滴泪滑出。 狱卒再试着喂一勺,常岁安吞了下去。 狱卒很快将一碗粥喂完。 昏昏沉沉 的少年再次张开嘴巴。 「……」狱卒看着空空如也的粥碗,有些手足无措。 明日,他一定换个大碗来! …… 同一刻,国子监祭酒乔央正为明日的祭孔大典做准备。 历年十月初一祭孔庙,皆是国子监上下的一大要事。 大典会在孔庙举行,以国子监师生为首,祭酒为主祭官,朝中官员参祭陪祀,许多大儒文人也皆会前往。 「阿爹……」乔玉柏从外面回来。 「都安排好了?」乔祭酒压低声音问。 乔玉柏正色点头:「阿爹放心。」 随后道:「无绝大师让人把东西送来了,此刻就在院中。」 乔祭酒立即去看。 一口从骡车上卸下来的大箱子摆在院中,乔祭酒上前亲自打开,一个十岁上下的小和尚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乔祭酒被吓了一跳:「……怎么是个人?」 他忙问那小和尚:「我要的仙鹤呢?」 这无绝,这般关头是怎么办的事?人和鹤都分不清吗? 「阿弥陀佛,小僧到了,鹤便到了。」 小和尚取下腰间短笛,凑在唇边吹响,笛音响起,一只白鹤便飞了过来。 白鹤落在小和尚身边,小和尚放下了短笛。 乔央讶然,忙揖手:「失敬失敬……」 仙鹤与神象皆有祥和吉兆寓意,有一年,圣人于大云寺春祭时,曾有仙鹤衔来桃枝,在祭坛上方盘旋久久不曾离去,此事广为流传。 但乔央知道,那仙鹤是无绝让人养着的,此鹤擅跳鹤舞,懂得听人号令。 可他今日才知,原来大云寺里的养鹤僧,竟是个十岁的小和尚。 …… 是夜子时,忽然响起的拍门声,让本就睡不安稳的噙霜忽然惊醒:「……谁?!」 外面传来仆从的喊声:「世子让噙霜姑娘前去侍奉!」 噙霜下意识地抱紧了被子,颤声应下:「我……我这就起来梳妆打扮!」 1 「快一些,别让世子等久了!」 噙霜连忙从床上起来点灯,匆匆穿衣后坐到梳妆台前,她想要描眉,却在看到镜中那张满是结痂伤痕的脸时,陡然红了眼眶。 可她不敢耽误,赶忙描眉敷粉涂上胭脂,但根本盖不住那些疤痕,反而显得诡异又可笑。 她要拿这张脸去见那个疯掉的世子吗? 这般时辰他忽然要她去侍奉,只怕是又受了什么刺激……等着她的还不知是什么可怕的折磨! 一时间,恐惧、屈辱还有不敢直面的恨意,让噙霜彻底崩溃,伏在镜前哭了起来。 但没人来安慰她。 那仆从将话带到后就走了。 她虽只是个通房,但原本得宠风光时,身边总有小丫鬟来献殷勤侍奉,可如今她落得这般境地,那些小丫鬟都不敢再往她这里凑了,生怕被她牵连。 这院子里本还住着另外两个通房,但都死了,一个自尽了,一个被活活打死。 1 夜里的小院死一般的寂静,噙霜渐渐停下哭泣。 不多时,院中的杏树上被挂上了缎子,噙霜踩上鼓凳。 自尽和被打死,她选择了前者。 鼓凳被踢开,女子身躯悬空,表情痛苦。 下一刻,忽然有人出现,抱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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