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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车:被驯养的白兔,绝望连锁 (第3/3页)
,白念筝连忙上前抱住他,听见他低声喃喃,“筝……” 他忍住喜悦和苦楚,决定最后下一剂猛药,沉下声音,字字如雷贯耳,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白秦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父亲,您教过我的,你都忘了吗?您说,白家走到今天,靠的是对家人永不变质的信任与骄傲,每一个叛徒都是在辜负家人的爱,玷污家族的荣誉。” 白秦僵住了,烙入骨髓的意志逐渐苏醒,片刻后,在白念筝欣喜的目光中接过下一句话。 “只有族人可信,只有家人可爱,只有血亲永远……” “砰!” 他看到明艳的少年胸口开出鲜红的花,紧接着,一只温暖的手挡在眼前,遮住了他的全部视线,他下意识跟随其闭上眼睛。 他的耳朵被嘴唇擦过,少年声音不舍又悲伤,将话语一阵风般轻轻吹进他的耳道,仿佛想倾尽毕生的爱意,尽数浓缩在最后四个字里。 “……在你身边。” 紧接着,是rou体坠地的声音,沉重的咚的一声。轻飘飘的少年,生命的重量原来这么沉……这么沉。 电光火石间,无数关乎于生命的概念,如同汪洋大海朝他奔涌而来。 生命很重要吗,很重要,死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不能完成背负的责任,不能实现别人的期望。 生命很重要吗,不重要,生命只是生命,是细胞组成的精巧而庞大的机器,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生命重不重要,不在生命本身,而在于其所携带的附加意义,自己附上的,别人附上的。 生命……生命在他面前消逝,就像无数条其他生命一样。 这条生命的附加意义叫白念筝。 纪凌持枪的手有些发抖,另一只手却坚定地盖着白秦的眼睛,不让他看见地上白念筝的尸体,受到更多刺激。刚刚只差一步,差一步,他两年来所做的一切就功亏一篑了,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就举起枪,朝着白秦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在他手底下,白秦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平静得如同以往每一条生命在他眼前消逝的时候,如同他还有记忆的时候,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可是,紧接着,纪凌感觉掌心有些湿润。 他侧过脖子,看见白秦的侧脸上滑落一滴眼泪。 纪凌愣住了,白秦却很茫然,他擦掉脸上的泪痕,可是眼睛越来越酸,眼泪越来越多,从纪凌的掌下溢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干,最后白秦放弃了,任由泪水汹涌。 两人就这样维持了这个姿势一会儿,直到白秦停止流泪,纪凌用往常的语气说,“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白秦的睫毛在他掌心扇动,蹭得他痒痒的,“阿凌,我是谁?” 纪凌许久没有说话,他将白秦捂着眼睛按进怀里,再开口时,温柔中带着哽咽,“你不是别的谁,你是我的秦哥啊。” 也许从一开始,他带着私心与白秦zuoai,骗他是他的伴侣,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当初他明明是真心想让白秦脱离家族的负担,作为普通人享受自己的生命的,可是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他一点点偏离原本的目标,沉溺在白秦全心的依赖中,自我欺骗初心没有变,他只是在帮白秦适应世界。 可是在看到白念筝那一刻,失去安逸幸福的生活以及与白秦反目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开枪射击,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杀死了白秦最重要的亲人,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秦哭过的嗓子有些沙哑,语气平淡得令纪凌产生莫大的恐惧,“那我为什么在难过……我甚至不明白我为什么难过,纪凌,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我大概应该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才对,好像有很多人在等我回去,我的身体也不是一开始就不好……” “不。”纪凌猛然搂紧了他,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接着他脖颈一痛,想要挣扎却为时已晚。 直到药液推入血管,从密匣的缝隙中逃窜出的记忆碎片随着思维的涣散轰然溃散,头脑愈发沉重,连带触手可及的记忆都在迅速模糊。 他刚刚在做什么? 他是……谁来着? 滑入沉梦的深渊前,白秦感到背后抱着他的熟悉身躯在不断发抖,肩膀上湿润一片。 “对不起……”他听见他说,“对不起。” 白秦醒来时,眼前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是谁?” “你是秦。” “你是谁?” 1 “我是你的爱人。” 秦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脑子里一片混乱,“我想不起来。” “你刚做过手术,失忆是正常的,不用勉强。”阿凌自然地吻了吻秦的眉心,秦觉得很熟悉,可是又有哪里怪怪的。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阿凌冲他笑了笑,体贴地说,“没关系,以前的一切,既然记不起来,就全都抛弃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重新认识吧。” “你好,我叫阿凌,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请多指教。” 面对阿凌的温柔,秦心底被触动了一下,决定先放下心里莫名的空落与难过,坐在床上扬起头颅,主动亲了亲他的脸。 “嗯,请多指教。” 在人迹罕至的森林深处,住着一对恋人,年轻的那个是厉害的猎人,年长的那个则体弱气虚,被伴侣悉心地照顾着。 二人就这样,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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