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第1/2页)

    缺乏情感和生气的眼睛，就像被抽走了魂魄。他用这双空旷无望的眼打量别墅里的内容：欧式复古贵族风。

    过多的金色装饰物和金色家具镶边让这里显得富丽堂皇，是电视中常见的、在表达富贵时常有的模样——缺乏个性和现代风格，只能从中捕捉到一个“钱”字，还得是繁体——“钱”。

    这种装潢好几十年前就有了，连足不出户十几栽的聂雄都觉得无比过时，是明治维新全面西化的成果这一。

    这里和尾鸟宅邸不同，没有一大帮仆人监视，那些黑衣保镖也在他进门后被他的买主——这座别墅的主人，他身前的这个男人所挥退。

    那些壮汉就像出栏的猪一样鱼贯而出，就此消失了踪影。

    这座别墅四周清幽宽阔，林荫茂密。刚才进来时聂雄就注意到了——这片别墅区占地面积庞大，内部树林密布，七扭八拐的道路让此地像是一座天然迷宫。

    不敢相信东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弹丸之地能划出如此大一片区域来这样使用，真是好浪费土地。

    而这座别墅位置在里头有点过于偏僻了。在这里，哪怕没有监视，仅靠两条腿怕是也无法走出去。

    聂雄还不知道面前这个以天价购买他一个月的男人的名字——这是强jianian犯，他是被强jianian的受害者，他只想看强jianian犯绳之以法，对方叫阿猫阿狗的根本无足轻重。

    但是强jianian犯转了个身，对他微微鞠了一躬，伸出手：“你好，我叫斐明。”

    聂雄看着他的手，眼球缓慢往上移，又瞥到斜下方，默不作声翻了个白眼。斐明笑着拍拍他肩膀，这让聂雄抗拒地抖了一下，皱眉后退。

    斐明拉他到一旁的长桌前，硬是摁着他肩膀让他坐下，然后站在他身后，一边给他捏肩膀，一边笑眯眯说：“来啊，放松啊，别紧张。我呢，还有工作，要出差去，可能要下星期才回来，这期间你在这儿住着吧。”

    说着在聂雄肩上用力一拍，打个响指，等在墙边的燕尾服管家就上前来交给斐明一个卡包，还贴心地打开。

    斐明从卡包里抽出一张黑卡，卡面上反射细碎的光，尽显高端工艺。他递给聂雄，聂雄不接，他把卡放在桌上，笑着说：“你拿去用吧，想去哪儿请便，告诉管家，管家会联系司机接送你。我过来之前再给你打电话，麻烦你提前回来做好准备喽。”

    最后这个语气助词说得俏皮又喜悦。“做好准备喽～”——这样说完，斐明把卡包往裤兜里一塞，拍拍屁股走人了。

    聂熊坐在那儿，看着桌上邀请制才能获得、代表卡主身份尊贵的信用卡，又看看前方缓缓合上的大门，有点蒙圈。他没有电话，不知道斐明要怎么给他电话。还是说让他留在别墅，或者时刻派人跟随……

    管家在旁恭敬地做出邀请，指尖指向十米开外的楼梯：“请来这边先生，我带你参观一下楼上的卧房。”

    聂雄抬头，望向盘旋而上的阶梯——黑铁栏杆，金色扶手，乳白的大理石地面正中铺着锈满金纹的暗红地毯。聂雄进屋没换鞋，是真不敢踩上去。

    当然，实际上不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是“卧房”二字，让他心中发紧。

    铁链、捆绑、囚禁、性虐待、性侵犯……在他脑海中与“卧房”所关联的是这些词汇。他直觉进入卧房就没法再出来了，他本能地排斥卧房。

    但理智又告诉他，斐明说的话都是真的。“想去哪请便”，所以他随时可以离开。

    聂雄拿上卡起身，这就往门口走。

    他说：“不用了，我要去市区，帮我备车。”

    ——

    聂雄不像被人给卖了，倒像是重获自由，兜里还有一张消费额度极高的信用卡——这意味着他此刻财务自由，不会再发生那种因为身无分文只能灰溜溜跑回加害者身边的情况。

    虽然凭这张卡，斐明大约能通过消费掌握他的行踪。但至少这一周他是自由的。

    聂雄走出别墅，走向来时的方向，管家小跑着跟在身后叫住他：“先生，请等等，司机马上过来！”

    聂雄脚步迟疑，略微一顿，到底停下了。

    一分钟后，一辆黑身白盖车、头杵着个鸟人的轿车从别墅侧缘徐徐驶来，管家上前拉开车门，略一倾身，请他上车。

    聂雄看了管家一眼，坐进车里。管家把车门关上，车子流畅地向前滑去，聂雄回头看着笔直矗立、愈来愈远的燕尾服男人，听司机问道：“去哪儿，先生？”

    聂雄转回来，挪了挪屁股，心里空落落的。获得了自由，却不知自己该去哪，能做什么。只能说：“离开别墅区，然后一直往前开吧，到时候我会让你停车。”

    聂雄在藏前轿子通把车叫停，下车后沿铁轨走，司机开着车慢悠悠在后面跟，降下车窗朝他喊：“绪方先生，你去哪，我载你吧。”

    聂雄摆手：“不用，我自己走走，没事的话你回去吧。”

    于是司机就没再跟上来。

    ——自由的感觉，不可思议。

    就这样获得自由，就因为仟志把他当做玩物与人交易。

    像是在做梦。斐明是不是对他和仟志的关系有什么误解，以为他是自愿被包养？

    不，没有误会，之前下车那一堆黑衣人就是证据。

    聂熊拿着黑卡坐列车去秋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