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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哲还是不知道杨修贤和井然之间的关系。 或许是前一天的破天荒,这晚马哲睡得很沉,沉到被中午艳阳照醒。 一旁床铺冰凉,显然人已经离开很久了,但马哲顾不上考虑杨修贤。扔在地上的裤兜里BB机疯狂震动,全是刑警队发来的消息。 果然清闲不过一天,河里浮起具尸体,身份还没确定,着急等着他去现场。 马哲用酒店座机给小谢打了个电话,臭小子在电话那边差点以头抢地,立刻开车赶来接他。 关门前,马哲扫视一眼房间。昨晚的温香软玉宛若黄粱一梦,除了凌乱的被褥,好像什么都没留下。 手心上那串号码,被汗水浸糊,辨认不清,斩断了马哲联系杨修贤的最后一根线。 残留的温暖让指间变得空虚,马哲摸出根烟点上,站在酒店楼下深吸一口。 尼古丁含在口中,马哲却咀嚼出一丝苦涩。 他不知道杨修贤为什么会起兴和他来这一出,也想象不到杨修贤离去时的想法。 还有下次吗? 小谢开着车驶入视野,马哲回过神,把烟蒂掐灭在酒店门口的垃圾桶里。 “师傅,我罪该万死啊,师傅,我真没想到您也会喝多。”从马哲开门上车,到启动油门,小谢的嘴没停过,“不过,师傅,这可是县城最好的酒店,贼贵,您眯一晚居然找这么贵的地方……” “什么情况?”马哲摇下车窗透气,问道。 小谢不假思索:“我不知道啊,我都不敢进这个酒店……” 马哲皱眉:“说案子。”他有些头疼。 不该让小谢来酒店接的,这臭小子没脑子又大嘴巴,指不定不出明天,全局都知道他在县城的高档酒店里住了一晚。 等小谢慌慌张张汇报完现场情况,马哲便下达禁令:“今天来酒店接我的事情,不许对任何人说。” 小谢惊讶,但嘴上立刻保证:“是!坚决不说!” 保证完,又犯贱地好奇:“师傅,您这是……又一春?” 要不是小谢开车,马哲真想一脚踹过去:“滚,给老子好好开车!” 衣着完整,没外伤。 法医做着初步检查,痕检里里外外收集证据拍照。 马哲仔细看了圈情况,大概有个判断。自杀。 “师傅,您看这,是不是自杀啊?”小谢探过来脑袋,像条跟屁虫。不过学得可以。马哲没说话,表示默认,往河边走。 就尸体泡胀程度,估摸在河上漂了几天,好在天气冷不至于过分腐败难看。 身上绑的石头很沉,不像是能一步步走进河里淹死,大概率是从桥上跳下来的。但这段河道上没有桥,很有可能是县城外的上游地区。 马哲又掏了根烟点上。 尸体穿着打扮不错,生前应该是个挺漂亮体面的姑娘,也不知为何或为谁自杀,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勘察完现场,法医把尸体抬回去尸检。马哲走到局长边上作简要汇报,局长完全认同他的想法,尤其听到人可能是县城外跳的河,脸上浮现笑意:“行,我这就跟市里汇报,你赶紧把报告赶出来。” 马哲不喜欢局长如释重负的轻快,但也只点头说好。 回局里,人人都在评头论足,猜测小姑娘的死因。然后,这熊熊燃烧的窥私欲,随尸检结果的出现愈燃愈烈。 小姑娘怀孕了。不足三月。 一个怀着身孕的女孩,穿着她可能最漂亮的衣服,用最决绝的心一头扎进冰冷的河水。单单这些要素,便足以在人们心中书写无数种地摊桥段。 越是吵闹,马哲越是写不下去报告。 他披上外套走到屋外,随手掏出衣袋里的香烟。只剩最后一根,他取了叼在唇间,正打算把烟纸扔掉,突然发现上面露出一角的数字。 数字? 马哲忽地想到什么,立刻摊平捏皱的香烟纸盒,上面赫然写了一串号码。 和记忆中不太一样的数字,但直觉告诉马哲。 这是杨修贤留下的。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冲进办公室,小谢也有些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想跟他汇报什么被马哲暂时推开。什么案情,什么自杀,又不是他马哲的事情。 这是杨修贤留下的? 如果这是杨修贤留下的…… 短暂的嘟声后,有人接起电话。 “喂,哪位?” 是杨修贤!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马哲惊喜若狂。昨晚的一切不是沤浮泡影,不是金贵上流施舍的梦寐,不是随意采撷又丢弃的玩物。 杨修贤对他留了情! “修……” “马哲。” 猛然回头,乔一成困惑的表情撞入眼帘。 小谢站在乔一成身旁,一脸无辜,用口型无声比划:师傅,师娘来了。 “一成,你怎么……”马哲喉头吃紧,发声竟比局里年久失修的木门还要吱哑。 “什么?”电话那头不明所以。 面前的妻子也是。 “你在和谁电话?”乔一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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