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 (第3/4页)

人喜欢，很少有上面的神仙愿意下来做这不招人待见的阎王，香火功德受的比旁的神仙要少许多，还要时刻处于这阴暗的地府之中。

    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将我的陆小少爷护在身后，捏了捏他的手指示意一会儿有什么不对就赶紧跑。

    进门之前我原以为我们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进门之后我才知道，我们是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阎王笑呵呵的，我打量他的时候，他也打量着我。

    “听说你们是小黑小白的朋友？”他先开口。

    “是。”我回答道，飞快的转着脑子妄图揣测这阎王有什么想法。

    “他们想必没少给你们添麻烦。”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严重却寒冷如寒冬腊月，“你们身上还有着他们的气息呢。”

    “好朋友一起吃饭喝酒很正常。”我说道，“在一起久了难免沾染一些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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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们应当知道他们没守着鬼门关去了何处，对吗？”阎王直勾勾的盯着我，试图让我说真话。

    可惜这摄魂大法对我这种清醒的草本植物起不到任何作用，我叹了口气，别过头去。

    我就说小黑这抠门鬼，每次跟陆小少爷抢魂儿抢不过都要顺点东西走的，怎么这次这般大方，不光送我们入场券，还给我们画了护身符。

    原来是自己带着小白跑了。

    小便宜真是贪不得。

    六、

    于是我跟陆小少爷就被抓了，做成诱惑小黑小白回来的饵。

    我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这阎王跟小黑小白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就这么等了三天，等的我的根须在地府地下开始悄悄吸取彼岸花的养分，等的我的陆小少爷又要写完一本新的医书，等的我用法术把地牢里面布置成绿洲那样的家。

    小黑小白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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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手中握着一把剑，从地府外一路杀进了地牢里，好在外面的小鬼儿们给他面子，躲闪及时，没有什么重大伤亡。

    他们进了地牢，一剑劈开锁头，将我和陆小少爷拉出来，小白一个劲儿的道歉，说自己来晚了，又打了小黑一顿，说是他连累了我们。

    我们四个人一路搀扶着往外走，倒也没什么，不过是手铐脚铐拷的久了，腿脚有些发麻。

    阎王早就站在黄泉路上，一个人，慢慢悠悠的扇着一把扇子，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我们对视良久，我终于看出了门道。

    这阎王跟小黑小白，竟是有五分相似。

    “怎么？”阎王对着小白的剑点点头，“杀了老子一次，还想杀第二次？”

    “怎么？”小白面对阎王倒是不客气，“死了一次不够，还想死第二次？”

    两人一言不合小白就冲了上去，我鲜少看见这样冲动的小白，他剑剑都带着杀气，招招都往阎王致命的地方招呼，阎王却应对自如，好像小白的一招一式轨迹都在他眼中，小白一动他就知道怎么躲闪开来，恍惚间两人已经过了几百招，却一点伤都没受。

    我在一边看的着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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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却在一边从衣袖之中摸出来一把弹弓，看起来有些年月了，木质的弓把被摩擦的光滑，绑着的牛蹄筋也泛着黄色，小黑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块不起眼的打火石，他举起弹弓大喊一声“退！”小白就像与他演练好的一般一个后空翻落到了阎王身后。

    小黑的打火石在空中熊熊燃烧，击中了阎王的右眼。

    他惨叫一声风度全无，右眼灼烧的热度与痛苦让他暂停了对小白的抵抗。

    “好啊，好得很！”他惨叫道，“当初你哥哥为了你杀了我，今日你又来为了你哥哥杀你老子？你们可真是我生的一对儿好畜生！”

    小白不言不语，冷眼旁观。

    “我们是畜生，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小黑说道，“你那些破事儿我们已经全都捅出去了，自求多福吧！”

    阎王还想着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光笼罩其中。

    我一看，赶紧跪下了，拉着我的陆小少爷一起。

    是如来佛祖带着观音大士一起来了，他们手中拿着一座镇龙塔，转眼就将阎王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随后，我们听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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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小白和小黑原是一对儿亲兄弟。

    他们的母亲是宫中的一位宫女，十三岁入宫，十五岁在皇帝生辰这天被醉酒的皇上宠幸，十个月以后生下了小白，封了个美人的头衔。

    母亲生性淡薄，不爱热闹，也不爱争宠，皇帝也时常忘记有这么个妃子。

    小白一岁的时候，皇帝偶然路过此地，被小白的哭声吸引，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个宝贝儿子，进来看看，又宠幸了这位美人。

    皇帝的癖好其实在奇怪，从那之后他每每来宠幸美人，都当着小白的面。

    甚至后来小黑跟小白大了，也仍然每次都得跪在床幔外听着，什么时候完事儿，小黑小白什么时候才能起身。

    那时候小白四岁，小黑三岁，小黑不懂事儿，以为母亲在被人欺负，也跟着一起哭，但小白会捂着弟弟的耳朵不让他听见，也会亲吻弟弟的额头让他不要害怕。

    小白六岁那年，下了学跟小黑一起回寝宫，想着给母亲背一首新学的诗，却不想美人一根白绫吊死在自己的寝宫门前。

    他们就被皇帝接走了，接到了皇子们的寝宫，小白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有这么多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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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日子过了一年，等他到了七岁，就得跟小黑分开去上夫子的课，一天到头几乎忙的脚不沾地，不仅要读书，还要骑马，还要练武，每天回到寝宫都已经晚了，夜深了，小黑每每都睡下了，只点着一根烛火等他回来吹灭。

    后来有一天他回来的晚些，屋子里却没有光亮。

    他以为是太监熄灭了烛火，便也没在意，只蹑手蹑脚的准备推门进去跟弟弟一起睡觉。

    但他却停住了。

    他听见寝宫里传来啧啧水声，夹杂着小黑边呜咽边试图说什么的声音，还有，还有熟悉的男人的喘息声。

    “好吃吗？”

    “再吃些。”

    “好乖。”

    他听见他的父亲，当今的皇上，百姓口中的贤明君主，正在喂自己的幼子吃自己的龙根。

    小白手脚冰凉，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他紧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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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蜷缩在不远处的黑暗中，好像这样就听不见小黑的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皇帝从里面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月光将他脸上的餍足照的清清楚楚。

    他小白这才进了宫门，小黑早就哭着睡了过去，嘴角还残留着乳白色的干涸的恶心液体，小白帮弟弟洗了脸，又抱着弟弟默默地哭起来。

    “别哭。”小黑迷迷糊糊的摸着小白的脸，“以后哥哥就可以安心上学啦。”

    小白一愣。

    原来如此，原来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