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敌为谁 (第10/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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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无咎的声音很轻，像是夜sE里的一缕风，不重，却让人无从忽视。

    阿冷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那些人对你没有动手，就只动口。可你心里不舒服，对不对？」

    阿冷这次沉默更久，才低声道：「他们瞧不起我。」

    卫无咎笑了。

    「这便是人心最有趣的地方——瞧不起你，却还得向你点头；心里忌你，却装作友善。你若只看脸sE，便当他们是自己人；你若只听言语，便当他们无害。」

    他顿了顿，拈起酒环轻轻一弹，清响落入夜空。

    「那你说，敌在哪里？」

    阿冷想了想：「在心里。」

    「嗯。好。」卫无咎颔首，「再看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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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宅院图形，又添上外墙与通道。

    「你进了阮府这些日子，看出了什麽？」

    阿冷望着图，说不出来，但眼中浮出思索。

    卫无咎淡淡道：「阮家两房，同门同姓，但言语有刺、步步设套。有人送礼、有人传信、有人在灶房动手脚，有人甚至敢从後门偷入……他们不是江湖人，没带兵器，也不动刀。但杀人的局，早就摆好了。」

    他指了指那宅图上通往nV眷後院的回廊。

    「若非那一夜你出手，若非你反应快——可知你家姑娘如今会怎样？」

    阿冷指节紧了紧，没说话。

    「那些动手的人，是敌吗？是。但只是马前卒，真正的黑手，还在後头。你现在要学的，不是怎麽把手砍了，而是——知不知道手从哪里来。」

    他抬头看向她，目光冷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