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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近年书 (第6/8页)
出的文书厚了两分,帐房灯火连夜未熄,过往少言的吏员们近日交头接耳,三两小声,说的不是收支,便是谁手里那笔帐还没理清,谁昨日送错了府库清册。 府中人心知肚明——年终要到了。 这时节不b平常。 府库内外每年岁终,都要进行一次总结清查。从春收到冬成,从官办工程到民间徵税,钱粮进出、物资分发、官办物料拨补,全都要核清对齐。 1 哪怕只是一笔纸上浮银、两罐短斤粮仓,也得算进帐里,逐项记明。 此事向来由府库吏主持调整初稿,再由主簿亲自汇整、稽查、校对,最後呈报至通判与府丞审阅,盖章存档。 帐房内炭盆未冷,窗纸边缘却已结出一圈霜痕。 阮承让坐在长案後,左手扶着一册半展的帐册,右手执笔,停在空格之上。 他已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在同一页上来回查对。 对帐小吏在案侧站得笔直,额角渗汗,却不敢出声催促。 他知道主簿大人近来火气不显,却格外沉默,而这样的沉默,b喝骂更叫人心头发毛。 帐册上的数字对不上。 不是明显错漏,而是那些原该一对就清的数字,总在尾数上差那麽一分银、半斗米,彷佛有人故意不让它准。 他一页页翻查回去,发现这种「微差」竟不止一笔——三日前送进的初帐,也出现同样的偏差。 1 照理说,这类琐项应该在库吏核实时就处理齐整。 可这回送上来的帐目,标注简略,对照表更是打散排序,像是刻意叫他费工对校。 更奇的是,案前这份报单迟了两日才送到,传话的小吏只模糊说了句: 「库头那边人手忙不过来,请主簿宽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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