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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皇 世风日下】上 (第2/3页)
接受雌虫和教育中枢专门筛选过的信息,再在那一条条“雌虫会爱护雄虫”“雌虫永远爱着雄虫”的观点中,微皱起眉,翻看一下条与上一条几乎一模一样的信息。 在毛绒玩具的间隙中我经常能看见雌虫们开心的玩耍着,明明没有血缘连接,但他们依旧能团结的仿佛出自一个家族,每一个个体都对其它个体负责,也就是说只要有雌虫出现情绪不稳的情况,剩余的雌虫就会上前询问他安慰他直到他情绪稳定下来,而他也会有角色对调的时候。 每看到这些我就会抱紧玩偶,将脸埋在玩偶的胸前,仅凭那些声音猜测这一切的结局会是怎么样。 我一直很羡慕雌虫,一直希望自己也能是雌虫。 自由又团结的雌虫,弱小又强大的雌虫,满是弱点又坚不可摧的雌虫。 他们的雌父还愿意亲近他们,虽然经常被暴怒的雌父揪着耳朵提起来,一边挨骂一边被提进家里,但他们的脸上很少有痛苦,也会下意识的顶嘴回去。 我却没有这个可能,我的家里只有我会对雌父倾泻那些情绪,我希望获得什么回应,哪怕是被骂被体罚教育,但是他没有。 长相与其他雌虫毫无区别的雌父脸上带着一种疲惫的麻木,他看向我的眼睛里偶尔能闪过一丝爱意,我看到过,但大多时候都是空洞慌张与不解,他好像没有做好做雌父的准备,或者说,他还没做好做雄虫的雌父的准备。 珍贵的雄虫,美丽的雄虫,敏感的雄虫,只能养在特制保温罐里的娇花,只能看着不能触碰的雄虫。 所以后面只会变成冷漠的雄虫,残暴的雄虫,只会冰冷算计的雄虫。 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的。 甚至于即使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我,也并没有一成年就变成那个样子。 这世界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意外,雌虫完美的社会实验也是。 在我十二岁时,一个我趴在毛绒玩具中晒着太阳午睡的一天,阳光将我略冷的皮肤晒得烫手,脱水让我有点虚弱,而我却挣扎着也起不来。 虫族当然不会因为被太阳晒脱水就会死,但雄虫虚弱的身体还是让我害怕自己会这么滑稽的死去。 “这是谁的虫崽呀,是不是脱水了,都被晒红了。” 陌生声音的雌虫将我从玩偶中抱了起来,带着我到了什么凉快的地方,用湿湿的手帕擦着我的身体给我降温,在其它雌虫提醒“这是盛亚威中校的雄子”后,也依旧不在乎“会被娇纵的雄虫责骂,会把雄保会给闹过来刁难在场的所有雌虫”。 我在有力气后安静的睁开了眼,对这陌生雌虫说了句谢谢,将被卷起的衣服整理好就想去收回自己的毛绒玩具回家休息。 雌虫的话是驯养的鞭子,他们经常说这种话,希望我这个雄子能不成为他们口中那样的雄虫,我也按照他们的预期生长着。 但那陌生的雌虫却又把我抱回了小床上,皱着眉头对这我说:“还没休息好呢,这会着急出去运动等会可能还会晕哦。” 他给我拿来掺了营养液的水,火热的手揪着湿帕不时为我擦拭着又冒出来的薄汗,偶尔对其它雌虫的话进行反驳。 我安静的喝水,垂着眼睛,狭窄的视野中只有雌虫的手偶尔出现。 其他雌虫提醒这个新来的雌虫要担心这要担心那,话里带着对他普通军雌遗孤出身的鄙夷,但雌虫都是简单一两句话反驳回去,指责那些雌虫们被害妄想症过深。 温暖的体温,温柔的触碰,毫不在乎会不会被反咬一口的坦荡态度。 我忍不住睁大眼睛看了他一眼,他也是栗发棕眼的普通雌虫长相,我见过太多这样的雌虫了。 但他与那些雌虫争辩着,质问他们如果这是他们的崽子他们该如何,如果这是个雌虫崽子不是雄虫崽子他们又该如何。 雄虫谋杀高等级雌虫的风波才过去十多年,在两个性别高度忌惮对方时竟然还有这么天真的雌虫存在。 在其他雌虫气愤的嘲讽中,我知道了那只雌虫的名字。 岸远。 从偏远星来的雌虫,仿佛没听到过那些惊悚的新闻一眼,对着雌虫幼崽和颜悦色,对着雄虫幼崽也是。 下班回来时会帮我把毛绒玩具搬到家门口,遇见我时会和我打招呼,会愿意与我说话,在我好奇追问他的过去如何时会毫无保留的把一切都说给我,会在我无意识的说想看看外面开的花后,每天给我带来一个扎得乱七八糟的花束。 宿舍区的雌虫说他不可理喻,怀疑他有恋童倾向,他每次都会无奈的回复他们的质疑,“这不是对幼崽该做的吗?你们对自己的雌虫崽不是这样的吗?” 那些军雌对自己的雌虫崽子都很好,就连里面最调皮的小雌虫都会在完成公民测试后得到雌父的奖励。我怀疑和我同一辈的雌虫与他们雌父的关系过于亲密,是因为他们的雌父脱离家庭后需要随时把虫蛋带在身边,被迫主动孵化带来后果。虽然我也是由雌父孵化的,但是却没有这个待遇。 果然还是因为性别带来的差异吧。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只有和岸远在一起的时候能有点自己是需要被照顾的幼崽的感觉,而不是需要隔离进保温罐里的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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