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有语_第三十一章:转移战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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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转移战场 (第1/2页)

    滴答人的行动一开始就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错位感。

    他们身形扭曲,有些手臂太长,有些膝盖弯错方向,脸部宛如画布拼贴,每一层语素浮标像是被强行嵌入,排列混乱。

    他们模仿人类说话,却全无节奏与文法逻辑,音节拖长後又倒转、扭曲,像无数张录音带在同一时间逆播。

    有的滴答人连站立都困难,只能靠语压支撑行走,有的脸上黏贴着重复的假字语根,口中持续低语「滴答??滴答??」

    这些声音虽似滴水钟鸣,实则毫无时间轴的呼应,有如从废弃梦中捞起的残响。

    其中几只甚至开始互相模仿对方的动作,语素频段彼此打架、失衡,一只滴答人头颅原地旋转,喉咙发出卡带式的卡哒爆音——

    然後,现场忽然沉静。

    刘殷风眼神一凛,看着那些喃喃作响的滴答人突然全T僵住。他低声道:「不对,这些不是原型??这些声音是经过拼贴的。」

    雨冰也听出了异样,他放大语音译码仪的图像:「它们不是时间语素具现,而是白语虎模仿出的仿制品。语素排列缺乏逻辑对应,只是在重复已知的音节与姿态,像录音带一样。」

    此时,某个原本最巨大的滴答人突然崩溃,内部露出一层染血的邪典布帛,竟然是白语虎早年吞噬实验T时留下的语印残迹。

    白岚勉强从地上爬起,手里还握着碎掉的乩童石:「……这不是终点,是召唤仪式的前戏。」

    地面微震,下水道的水管全数破裂,管线如同血管般蠕动。一GU更深的黑雾从通风井窜出,冷气压一口一口地cH0U走场内的氧气。

    「真正的滴答人——那个曾经出现在乌雷亚号的奈亚分身——正在被白语虎唤醒。」

    刘殷风已切换义肢武装,语素g扰解除器启动。他沉声吩咐:「这里是陷阱,不是战场。撤到卫星城上层,把这些仿冒品全数封锁——真正的滴答人一旦现身,我们需要语灾专责小组全数出动。」

    白岚则拿起一张焦黑的照片碎片,那是他之前烧掉的证物残骸,却奇蹟似地没烧乾净——照片里,有个无脸小孩正站在滴答人影子下微笑。

    「……你们不觉得,这张脸,越看越像我以前的同班同学吗?」

    三人同时转头:「白岚你闭嘴啦——!」

    ......

    随着召唤进入高频段,一场超出控制的演化悄然发生。

    那些原本只会模仿声音的仿冒滴答人,在语灾g扰中开始彼此吞噬。

    「牠们……在重建。」殷风透过观测仪惊讶道,「仿冒品的语素残渣正拼出新的语态框架……这不像是白语虎的控制,而是某种高阶存在在用牠们作为预构模。」

    白岚皱起眉,猛然低头看到地上浮现出萤光符号:「——真正的滴答人分身。祂在回来。」

    画面一转,另一端的台湾。

    白语虎穿越语素,悄然回到了祖宅语碑进行休养。

    北投某温泉旅馆夜班接待,习惯偷用柜台电脑追剧,发现画面突然全变成时钟与「你被看见了」字样。

    滑鼠失控,萤幕反光中看见一只巨大的滴答手穿出萤幕向外m0索。

    门自动解锁,他转头就见到西装男阔步而来,旧钟声回响不止。

    身高超过三米,西装紧绷如蜡皮,身T扭曲时会「敲响」身上嵌入的旧式时钟。

    腿部会不定时「断裂再长出」,似乎是x1收其他滴答残骸进行自我重构。

    语言异常:「嘴巴」张开时并不发声,而是发出人类潜意识里「该出声却没出声」的那一瞬空拍。

    他当场失语、大小便失禁,被同事发现後紧急送医,成为首例「滴答语残影症候群」病患。

    .........

    刘殷风一边驾驶着私人飞机一边骂道:「他们到底要把这场语灾打成全球秀吗?跳到台湾?北投还我家的!」他抱怨归抱怨,心底也明白是因为白语语碑,就坐落在北投。白语虎大概率是回去守护核心能量了。

    白岚大咧咧的说:「早跟你说神明推我来有原因啦!台湾本土神仙都等着我这位新一代乩童大显神威!」

    刘雨冰则忧心忡忡:「如果我们飞快一点到,会不会避免碑被破坏?」

    .......

    北投,一座本以温泉与蒸汽闻名的安静城镇,在午夜三点的那一刻,沦为神话与语灾交锋的剧场。

    刘家祖宅所在的旧温泉博物馆地底深处,原封存着一块古碑,其来历模糊,只知自大地震後自动浮现,被刘家列为「地脉封碑」,世代守护,不得妄动。碑面所刻,为语灾爆发前便流传於地下语学圈的传说——语源种子。

    据说,碑下封的是最初被说出的话。

    未经命名,未经扭曲,那是语言仍为真实的年代的残响。

    但如今,碑震裂了。

    语能如弥漫的蒸汽从碑缝间喷涌,宛如古老火山呼x1。台北上空骤暗,无预警进入语灾夜sE。

    整个北投陷入沉默异象。

    声音消失,汽机车停止运转,广播讯号全数中断,空气中只余一种缓慢涌动的「钟声」——那不是实T机械,而是来自语言深处的时间回音。

    街上人影凝止,嘴唇微张却无声,

    字句如雾悬浮在空中,凝固不落,像透明水母在空气中游动。

    从被碑气挤裂的空隙中,一道笔直人影缓缓走出。

    他穿西装,无脸,高而瘦长,宛如都市怪谈中的黑影先生。

    滴答人。

    语灾中最古老的审判者,来自语时间的另一端。

    他步步踱出,每一步落下,都有破碎的钟面从他身躯上剥落,撞在地上迸出时间火花。

    他的身T表面嵌满各地时区的断裂钟面,

    其中有英l塔钟的指针、台北车站旧报时器的残框、甚至是某个尚未出现的未来语舰的倒计时装置。

    每一次他转身,都会有齿轮从他脖颈飞出,弹落至地,发出清脆的断音。

    他的声音,不来自喉咙——而是来自身T每一块钟面的共鸣:

    「时间……」

    「……将带回……」

    「……真话。」

    这些话不是语句,而是钟声的排列。

    彷佛每一段语言,都是一段时序,唯有听懂时间的人,才配回应。

    而在他对面,从语碑裂缝中,缓缓爬出了一道生物轮廓。

    白语虎。

    牠无声咆哮,声孔密布,语壁顺着骨骼脉络而生,牠的每一片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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