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晶片新时代第二回幽暗隧道 (第1/1页)

    Isa和Eileen准时八点来到MiniBar，坐在较後排的一张二人枱，点了饮品，耐心等候EugeheDoughBand出场。这个组合不算流行，但在音乐界是很有实力一员和一直很努力做创作，音乐虽然以忧怨为主调，却充满对人和社会的关怀，令人听後感到疗癒。他们已经在台上，队员们把乐器调较好，Eugene站於台中央，咪高峰贴紧嘴部，准备唱出他们这晚第一首作品。

    「空气变得虚弱，无人理会，都继续工作。

    时间瞬间挥霍，无法停顿，难计较寂寞。

    感觉变得疏落，人人隔着，心里面张网。

    忘记记忆方向，回去时候，说再见落幕。

    吞下每一分感受，不理会它的来由，不再保留。

    明明埋葬了感觉，为何别人看得透？

    吞下你的所有，甚麽也没有，却偏被人偷走。

    别人拿了它，你的痛，代你清空，直至以後。」

    他低沉的声线中带着一份神秘感觉，於旋律之间游走，如像空气中一条蚯蚓，让人x1入後在脑海中飘浮，痒得无法搔，却令人疼Ai，上瘾，无法自拔。她已经被x1住，融化於歌曲中，他的声线带领她到一个想像空间，那里让她离开日间生活的烦扰，抛开束缚，好好享受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间，虽然短暂，却丰富充实。

    唱了一个晚上，终於曲终人散。乐队其他成员执拾乐器，Eugene则仍留在台上与观众拍照，闲聊。Isa埋了单，准备与Eileen离开，临出门口前，Eileen忍不住问。

    「为何不去跟他打个招呼？来了这麽多次都是听完便走。你看，人家都哄着他舍不得走。」

    Isa望了Eileen一眼，没有说话。

    「我说得不对吗？喜欢就是喜欢，为何不说出来？」

    「你不要乱说，我是欣赏他，不是喜欢，是不同的。」

    「OK，欣赏也可以说出来。每次都坐在後面，人家连望都望不到你，你到底怕甚麽？」

    「我欣赏他的歌，听歌不用坐前面，坐後面听会更好听。」

    Isa边说边开门走出MiniBar外，Eileen紧随後面。Isa知道Eileen要x1烟，在外面的空地让对方可以有时间和空间享受自己的喜好。Eileen拿出烟来，点了火，深深的x1了一大口，毕竟已经忍了几小时。边x1边说话。

    「你不x1烟，但偏偏要陪我x1完才走，每次都一样，我认识的朋友只有你一个会这样对我。」

    「是你的朋友正常，还是我怪呢？」

    「你最好呀！」Eileen一手挽着Isa的手臂，把头挨向她。

    「你真的像个小朋友，乖呀！……呀，不对，应该是前世你欠我钱，所以这一世回来帮我打工还债。」

    「应该是你前世救过我，今世我回来做你好朋友陪你。」

    「真的吗？我救过你，你记得？」

    「对呀，我有事你一定会救我，对吗？」

    「那你要试一下，看我会不会救你。」

    「一定会。你怎会舍得看着我出事呢？」

    Isa望着Eileen，瞪大双眼，嘴角微弯向上地笑，却不说话。Eileen回望她，两眼眯起，舌头吐出来，但她还是那个儍样，Eileen被她气得笑了，她随着也笑，两人互望着大笑起来，笑声连路过的人也听到。

    与Eileen分手後，她独自走路回家，经过一条小路，路灯坏了，两旁满布密麻麻的高树枝叶，树上有鸟儿栖息；幽暗如隧道，仅余中间一条窄窄的通道让单程路的车经过。她抬头望树上鸟儿，忽然有一点影像在脑内闪过，但模糊不清，很快消失，遗留下一种感觉，生成一份无縁无由的思念，好像从前在这里发生过一些事情。她尝试用力去记，想记起是甚麽事，却始终记不到；越记不起，思念的感情反而越深。她停下来，站在幽暗的隧道内，闭起双眼，让自己好好认真感受这环境，气味，空气，声音，一切更像熟识，难言喻的无形无貎记忆在脑内窜动，g起隐隐哀伤，心被牵着。树上的鸟儿突然拍翼飞散，声音触动她，打开眼睛，再有影象闪过，速度快得惊人，从树枝上瞬间如碎片破落地上，一碰到地面便消失，她无法看清楚，只像魔术般在眼前闪现後又溜走。汽车声在她身後响起，她连忙跑回行人道上。当车经过身边时，那种声音更觉熟识，很像在那里听过似的。一切很梦幻，但很真实，这个环境，这种声音，她不肯定自己曾经遇过，却很想把它们好好留在记忆里。

    Eugene与队友告别後同样走路回家，同样经过那条两旁满布密麻麻高树枝叶的幽暗小路。到达隧道入口时，他看见一个纤瘦，修长的nVX剪影在隧道的另一头，有点像鬼魂，一份不寒而栗的感觉即时闪过，使他裹足。他正想看清楚，头便痛起来，然後眼前所见东西爆开四处飞撞，击起一个漩涡，把他卷进去，晕倒地上。

    「醒呀！醒！不要睡，喂！快醒呀！」

    他感到有人用力拍打他的面颊，听到声音不停叫醒自己，模模糊糊中苏醒过来。眼前是一个粗眉，满脸须根的男人。男人把他扶起坐在幽暗窄小如隧道的小路旁。男人待他稍为喘息一下才说话。

    「知道发生甚麽事吗？」

    他努力想晕倒前发生过的事情，想了一会後说。

    「我很快地跑，後面好像有人跟踪我，我跑得太快，不知怎样便晕倒。」

    「我不是问这个，我指你知道面饱厂里面的事吗？」

    他刚醒，还未回复百份百的意识，差点没记起自己在面饱厂工作，男人见他仍然有点呆滞，补充说。

    「你知道面饱厂的提炼物，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对吗？」

    他开始联想起垃圾站的情境，但对提炼物却毫无印象。当他望向男人时，虽然光线很暗，仍觉得这人很面熟。

    「你说提炼物是甚麽？…你是不是面饱厂的工人？」

    「对呀！我是那十二个你们不喜欢的新人其中一个，差点Si了，好运才不Si。」

    「差点Si？那其他人呢，都Si了吗？」

    「不知道，我自己跳海逃走，游泳回来琉岛，晚上趁码头关闭无人，偷偷上岸。其他人应该被送走了，我也救不到他们。」

    「你逃走了，为何要回来？」他渐渐从迷糊中清醒，接上了话题。

    「面饱厂。我要阻止誉诚再害人。」

    「誉诚害人？全个岛的人都喜欢吃它的面饱，怎会害人？」

    「你不是在垃圾站找到一双破手套吗？」

    「对。有甚麽关系？」

    「就是它，我的同伴才会Si。」

    「吓！」他露出不敢相信的神sE。

    「不止我的同伴，还有其他人，全岛的人迟早会有事。你听住，不想像我的同伴一样无辜枉Si，你要帮我……」

    他听到後吓至呆了，完全不知怎样反应，只觉头再次痛起来，然後眼前东西又爆开四处飞撞，包括那个跟他说话的男人，一个漩涡击起，把他卷进去，然後眼前一白，他回复站在隧道入口，前面那个nVX剪影消失了。头仍在痛，但已没有漩涡，刚才的记忆仍清晰，他无法解释，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为何会有这样的回忆？他望着眼前隧道，仍然感觉它幽深莫测，每次经过都害怕，犹豫思索，可从来没想过会发生像这晚离奇的事情，令他费解。纵使害怕，他还是走进隧道，继续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