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乱尽处长梦醒》_缭乱尽处长梦醒、贰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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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缭乱尽处长梦醒、贰壹 (第3/3页)

而且这里开满了无忧花,开心得尖叫起来。事不宜迟,为免它们再被吃掉,他拿起挂在腰间的小竹笼拼命采摘。以防万一多采一些,其他的摘不完,就找网子罩着保护起来。他心中有了主意,对附近树上不停吱吱喳喳抗议的鸟儿们道歉:「对不起,你们吃别的吧。不吃这花也还有其他的能吃,可我的姚先生没了这些花会离开我的。」

    燕琳逍欢天喜地回岸上,一扫之前读信时的Y霾,拎鞋跑回去找姚琰阙,然後就看到一只纯白长鴒的鸟停在姚琰阙头上。那不知名的白鸟非常美,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圆滚滚的小雀鸟在姚琰阙身上跳来跳去,好奇得不得了。这幕情景太滑稽,燕琳逍忍不住笑出来,他一笑就把那只白鸟吓跑,其他小鸟跟着飞开来。

    「琰阙,我找到无忧花了。很多的无忧花。」燕琳逍拉他两手开心微笑:「我们这就回家制解药啦。」

    他按盛先生教的方法调配药方,一日二帖煎成汤药。盛先生说解毒剂连服两天就能好起来,可是两天过後姚琰阙依旧没有起sE。第三日、第四日也没有清醒的迹象。盛复生为防万一多准备的其他药方材料也已然告罄,燕琳逍把最後一碗药都喂完,捧空碗站在床边无神望着人。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天sE好像暗下来,仅剩天边淡淡余晖,有人在敲门。燕琳逍空洞的双眼被不快不慢的敲门声唤回一点JiNg神,这才搁下碗去开门,门外站着盛复生,他感觉重燃希望,略嫌粗暴的将人拖进屋里:「盛先生,你快看看怎麽回事,他喝四天解药了都不醒,为什麽?拜托你救他!」

    盛复生被燕琳逍那疯狂的表情吓一跳,并不怪他粗鲁的举动,拿起空药碗用手沾了些残留的药一T1aN,皱眉沉Y:「这解药没配错。」一句解药没配错让他们两人内心更为沉重,既然药没错,就是姚琰阙的情况不对劲了。

    燕琳逍在一旁哽咽低语,不敢大声说话,好像怕惊动人:「你说就算变成活Si人也还有机会救活的。」

    「嗯……」盛复生卸下医箱,执起姚琰阙的手探脉,他的表情从严肃、凝重,到最後平静且带了几分愧sE。他沉默注视前方虚空,好像不知该讲什麽了。

    「盛先生?盛先生!」燕琳逍忍不住大吼。

    盛复生抬手要他稍安勿燥,解释道:「他修习的武功让他b一般人还能应付拖延这千岁无忧之毒,只不过这也成了最大的变数。一般人中毒拖不了这麽久,至多睡上一、两个月必然回天乏术。而他不仅拖到现在,身T也与中毒前的状态差不了多少,就是醒不来。

    这是因为真气护T,为了与毒X调合造成异变,数个要x阻滞不畅,就算靠针术或其他办法也难再打通,这情形就是醒不来也暂时Si不了,但他往後恐怕……除非有内力深厚的人愿意耗损修为帮他打通各处要x,引导混乱的气。只是这麽做的人会有风险,或许走火入魔,也可能反被他T内的真气所噬,两个人一起落个半Si不活的下场,总之又会有许多变数,最糟就是两个都Si了。」

    盛复生讲完已是一脸面如Si灰,不太抱什麽希望,就看眼前这青年做何定夺。他问:「你要守着他一辈子,还是让我送他上路,让他轻松点?」

    「我要试。我拳脚功夫不怎样,但是内力充沛!」

    盛复生眼底掠过一瞬诧异和恼怒,随後冷笑:「哦,所以?忘了我曾跟你讲过什麽了?」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要试,万一他走了──」

    「那你也要走?」盛复生冷然呛他一句,却见燕琳逍颔首,疯狂的眼神转为平静笃定。

    「我跟他一同走了这麽久,没了他,我也无力再往前……」

    这话激怒了盛复生,但他更恨现实残酷而自己无能为力。他深x1口气扔了本书骂道:「那你就去Si吧。我走了。」

    盛复生撂完话扔了簿子,扭头就走。燕琳逍没有挽留,他知道盛先生气坏了,讲什麽都没用。少顷,燕琳逍捡起地上的书翻看,那是盛复生手写,标记姚琰阙的各经脉x位如何行气等内容,若要打通姚琰阙阻滞的经脉就得了解透彻。他知道盛复生是做足准备来的,也料到他会做什麽选择,只是不忍心看他们俩这样受罪,发完脾气跑了。他因感念盛先生此举,皱起脸就快哭出来,但现在没空感动,点了盏油灯开始细阅那本书。

    这世上最了解无极门内功心法的,就是姚琰阙、盛复生和他了。不过盛复生不识武,只b寻常百姓强一些,会打些基本的拳法。盛先生的医箱也没带走,被留下的医箱是新的,里面装满解毒药方所需的材料。燕琳逍看了叹息:「盛先生有心了。」

    燕琳逍要为了接下来做准备,所以收好药材就去准备吃食先喂饱自己。接下来几日他和姚琰阙两人都关在屋里,按照盛先生的手写笔记,凭这些年练养的真气为姚琰阙打通各处x脉、引导Y邪紊乱的气。每日所耗时辰不一定,结束後还要再去准备解药,再将姚琰阙细微的变化纪录起来。

    如此又度过了半个月,一日清晨姚琰阙忽然浑身颤动,猛地呛出一口血,燕琳逍被惊醒,赶紧扶起他拍背,姚琰阙吐完血再度陷入昏迷。燕琳逍恍惚看着前方晦暗的角落,想到盛先生带来的药又用完了,无助抱着人哭起来。

    「笃笃。」又有人敲门,不像是猎户跟村民,燕琳逍没反应,外头的人踹门进来,可是门踹不开,只闻一声痛呼,接着是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骂道:「不想姚琰阙Si就来开门!混帐!」

    燕琳逍想起这是谁了,是盛复生!他把姚琰阙轻轻放倒,踉跄跑去开门,结巴问:「还有救?你、你来救他?」

    「废话。」盛复生骂完改口:「我是来帮忙的。不保证能不能救──」他又被拖去炕床边,地上有血迹,他站着给人号脉,沉默下来。

    「如何?」燕琳逍整个人显得很憔悴,那双眼殷殷期盼,只是好像有些空洞。

    盛复生皱眉表示要专心探一探这人的脉,片刻後说:「他这是将久积的毒血吐出来,也是排了不少毒。不过我上回带的药已经不够,所以又去带了些,就在门口。好像是有些起sE了。」

    燕琳逍闻言欣喜不已,展颜微笑:「谢谢盛先生。我去拿药材,得赶紧再给他喝些,我後来又去采了无忧花。希望他能醒,无忧花的花期已经过了。一定能醒的。」

    盛复生听他自言自语走去拿药,再看他r0u着眼脚步虚浮,出声喊住人:「慢着。你也过来,我看一看你。」

    燕琳逍背对人摆手:「嗳,我没事啦。就是有些累。」

    「少罗嗦!」盛复生眼明手快抓住燕琳逍的手腕,厉声斥他安份点,这一探深x1口气,并不再骂他,只问:「值得麽?赔上全部都值得?也许他现在有起sE只是假象,没人能保证。」

    「值得啊。」燕琳逍的回应很轻柔,淡淡的,充满Ai怜。离开曾景函那时,他以为自己并不那麽看重情Ai,也非痴情之人,没承想他现在会这样不顾一切想讨那一丝丝的希望。姚琰阙是他的光,他无法活在永远的黑闇之中,如果最後要燃烧殆尽,他宁愿在这光亮之中结束自己。

    飞蛾扑火麽?

    燕琳逍微笑:「那麽,我去做解药了。琰阙就先麻烦盛先生看顾一会儿。屋里还有些东西,留下来吃顿饭吧。」

    盛复生眯眼来回看着这小子跟昏睡的某人,为他们感到愚昧的同时也有点莫名羡慕,身边有个无论如何都不放弃自己的人,不知是幸或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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