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我想再试试 (第1/1页)

    郝医生笑了。发自心底的，释怀的笑。

    眼角余光中店员的瞪圆了眼。小世突然明白，啊，很像吧。

    郝医生跟他哥哥的笑容。

    「嗯。」郝医生转向小世。「世先生，抱歉，可以请你先──」

    「我在外面等你。」

    小世打断郝医生的话，主动推门要出去，不忘再次强调。

    「我等你。」

    猫咖啡厅的门关上了。

    店员不太明白的眨眨眼，肢T的些微动作中看得出来他有点紧张。

    要物归原主，郝医生想。他按着领口，第千百次感觉藏在衬衫底下的戒指。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如梦的戒指陪他够久了。

    「你──」

    「店长，这个??」

    意外的人影打断郝医生的话。熊一样高壮的背影从柜台後头出现，手中抓着纸本文件，憨厚困惑的表情在看到郝医生的瞬间转为歉疚。

    「啊，抱歉，在跟客人聊天？」大块头频频点头致歉。「我听到关门声，以为客人走了。」

    「请等我一下下。」店员对郝医生说道，获得首肯後看了看大块头手中的文件，说了些指示。

    郝医生退了半步，观察两人。

    也谈不上观察，只消一眼他就看出来两人的关系。

    毕竟两人看着彼此的眼神郝医生很熟悉了。那眼底如水波般柔和的星芒，他最近看了太多太多次。

    现在坚持在外头等待自己的人。每当意识到自己出现时，外头那家伙总是会透出这种眼神，光芒万丈，被自己推开再多次也毫无Y影。

    是嘛。

    抱着对如梦的Ai前进。

    不是坐困围城，没有紧揪着凋零的生命不放。

    人是可以前进的。

    只要还活着。

    太好了。

    郝医生用手背摀住嘴，遮不住心满意足的低笑。如梦走了，但还是被Ai着。

    更值得庆幸的是，如梦的Ai不再困住自己，也没困住眼前这个人。

    不愧是如梦想结为连理的对象。

    真的真的，太好了。

    「您想跟我说什麽？」熊一般壮硕的人影离去後，店员静静的等郝医生笑完、缓和气息後，才红着脸有些别扭的开口。

    「贴在後头的那张画，我很有兴趣。」

    「这个？」店员走到後头，拿下裱了简单塑胶框的设计图後回身，放在仙草旁边。「前任说要让他弟弟画在店里，而且坚持一定要让他弟弟亲笔画。但我没胆联系他弟弟，也不确定前任想要他弟画在哪里，所以暂时没有动作??就拖到现在了。」

    郝医生手指拂过自己多年前做的设计。

    「你喜欢这张图？」在自己眼里这张图充满了不成熟之处，根本是黑历史。

    但回忆起当时如梦看到图的反应，郝医生觉得，是黑历史也无所谓。他不後悔。

    「不只我，我没遇过不喜欢的。明明放得满隐密，但这些年不少客人主动问我。」店员夸张的耸耸肩。「我都想乾脆去通灵或观落Y问算了，或去庙里拜托神明，叫前任托梦告诉我到底是想画哪。」

    「天花板。」

    「天花板？」

    「这里。」郝医生指了几个特别留白的空间。「跟这里，应该是留给灯，还有烟雾侦测器的。普通的推理而已。」他刻意补上一句。

    「原来。」

    店员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似乎开始盘算起实践的可能X。见状郝医生不再多话，点头致意後打算离去。

    「有空再来??有空常来，看看仙草。」

    背後传来佯装成漫不经心的语调。

    郝医生握着门把。

    「再见，阿真真。」

    许多思绪飞快划过郝医生心头。

    他侧过身，浅浅一笑，最终选择不置一词的离去。

    老实说关上门时看见楼梯间空空如也时，郝医生松了口气。但才走几步，他就看到小家伙坐在几阶以下的地方，在等他。

    小世听到脚步声诧异回头。他以为要更久。难道郝医生没有跟对方相认？

    「我有事情想问！」小世站起身，拍了拍PGU上的灰尘。

    「嗯。」

    「为什麽决定回去学画画？」小世跟上行经他一路往下的郝医生。「你说你想走自己的人生，但总觉得还有其他理由。喜欢以外的理由。」

    「??听起来很自大。理由。」

    「你这样讲只会让我超级有兴趣啊医生。」小世使出Si缠烂打之术。「说吗。」

    「医界有句名言。」郝医生的语气听起来是认了。「“Tocuresometimes,torelieveoften,tofortalways.”」

    小世脑子快速翻译。有时治癒，时常帮助，总是宽慰??啊？在说啥呢。

    「简单来说，医生再怎麽努力，能治好的人也很少。更多的是安慰。身为医生，我能帮助的人很有限??」

    郝医生停下步伐。

    「但一张画??艺术透过网路，顺利的话可以帮到很多人。我想再试试。」

    「??试试？」

    楼梯到了尽头，小世终於走到郝医生身边，确定他从後头看到郝医生耳根泛红不是错觉。

    「“Tofort.”」

    「你这废物。」

    面对阿脑医生的批评，小世眨了眨眼，手中条码多刷了两下。

    「你认识郝医生这麽久都留不住，我能怎麽办？」

    说着小世放下阿脑医生的御饭团，走到旁边的饮料架。

    「但你放弃了，对吧？这违反我们的交易。」阿脑医生嫌恶的看着小世。「b起留住三好，你更想跟他一起去义大利。你是支持他去的。」

    「你不支持他？」小世拿了柠檬红茶跟两条养乐多回柜台，诧异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耶。」

    「退一万光年来说──」

    「也退太远！」

    「退一百万光年，要学画，为什麽不留台湾？不然去近一点的日本？去义大利根本只是逃避而已。」

    小世继续刷条码，把刚拿的饮料也加在阿脑医生的帐上。阿脑医生挑眉但没阻止。

    「你跟我分析g嘛，跟郝医生讲啊。」小世嘟囔。现在不需要阿脑医生的帮助，小世讲话有恃无恐。「谁过了四年才逃避啦。你就只是怕寂寞而已吧，阿脑医生。」

    「我当然跟他谈过，甚至试图用吵的。你猜三好怎麽回我？四个字。」

    「关你P事？」不对，郝医生讲话不会这麽粗俗。「与你无关？冷静下来？」